“知錯啦？錯哪了？”

“臣，不該糊弄皇上。”然後就沒下文了。

“沒了？”等了許久，皇上都沒感覺到這位少年將軍有繼續說話得打算，實是忍不住，自己就先開口了。

“臣不知還有何錯，陛下恕罪。”

“好，朕也不跟你耗了！你說說，你一人帶上那麼幾個士兵前往川蜀不說，還不告訴朕，意欲何為？你知不知道，皇後為此擔心了多久！”

“皇後娘娘？”

“怎麼，不信啊？你走的那一天，皇後可是整夜都沒有睡著，她想著你肯定沒事，可怎麼會不擔心？你從小就常來皇宮，皇後待你極好如同親生孩子，你呢，你說說，你又沒有錯？”

褚墨塵一下子愣住了，他本就認為皇上收他為義子無非就是為了安撫阿父的在天之靈，不曾想，大家都帶自己與親生孩兒無異，瞬間驚惶失措。

皇上看他呆在那裡，估計是知道了自己的問題，“你說，你有錯嗎？”

“臣，臣不該私自外出，未向陛下皇後稟明，是孩兒的問題，讓你們擔心了。”

看著這孩子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再多說，隻留下一句話，“去陶然宮看看皇後吧，她現在還生氣著呢。”

“是。”

“陶然宮？”褚墨塵口中一直念著，這個地方自己好久都得有去過了，猶記得最後一次去那都是十三四歲的事情了，長大後，自己也意識到了君臣有彆，可當時皇上皇後都十分喜愛自己，也沒有太在意後宮規矩，仍然允許褚墨塵出入後宮，可謂是達到了對待皇子的態度。

走著走著，褚墨塵抬頭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宮殿。心生感慨，走上前去，對門口的宮人說道：“麻煩通傳一下皇後娘娘，我有事找娘娘。”

“是。”

過了沒多久，那位宮女就示意褚墨塵讓他進去，進去後，褚墨塵一眼就看見滿臉慍色的皇後。

“臣參見皇後娘娘。”行了個標準稽首禮後，也沒等皇後娘娘讓他起身，就說到：“臣知錯，望皇後娘娘恕罪。”

“知錯，何來恕罪？”

褚墨塵不語，隻是因為他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既不願說，本宮替你說。你去川蜀為何？無非是想查清殺死褚大人之人，是不是？”

這話一下子說到了重點，褚墨塵依舊不語，他實在無法毫不知恥的說出“是”這個字。

“本宮在問你，回話！”

褚墨塵把心一橫，“是。”

“那你既然要查，為何不告訴陛下和本宮？”

“臣，”

不等褚墨塵說完，皇後直接說道：“你不願與我們說，難道不是因為你不相信陛下和本宮嗎？你認為，陛下收你為義子不過是表麵上的功夫，心裡並沒有真正認你為義子。因此，你做這些事不告訴我們，是或不是？”

“是。”褚墨塵猶猶豫豫的說了個“是”，臉上滿上愧疚之色，“娘娘，您知道的，前一陣臣的阿父剛剛去世，現在陛下又認臣為養子，臣……”

“本宮不管你是為何，你說到底就是不信任我們，對嗎？”

“臣沒有不信任陛下和您，隻是事情來的來的太突然……”

“來的太突然？你知道嗎，陛下和本宮早就想這麼乾了，奈何前一陣朝政上的事情多，陛下沒有時間開弄這件事。你說，來的太突然，那倘若褚大人沒有死，你還會覺得太突然嗎？”

“娘娘！”褚墨塵猶如一個被抓住根的小草，怎麼著都不行，“孩…孩兒知錯。”

“那你說，錯在何處？”

“孩兒不該不告訴陛下皇後孩兒的行程就私自外出，惹得你們擔心。”

看著褚墨塵眼圈有點發紅，皇後也不忍繼續說下去，隻說到：“起來吧，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就好，以後彆再乾這種事了。”

“謝娘娘。”褚墨塵站起身，確實，此事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看輕了那份情誼，終是自己的問題啊。

“若無其他事，臣，”褚墨塵頓了頓，又說到：“孩兒告退。”

他褚墨塵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人猜的如此準確，好似走到了自己的內心，不過他也慶幸，自己遇到的人真心待自己，自己又有何理由啊真心待他們呢？

走出宮殿，褚墨塵看著這皇宮，小時候的那份熟悉感瞬間回來，這還是曾經的那個地方，人也不曾改變太多，可最親切的那個人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