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鍾離嶼和離開的身影,冉零榆覺得傷心,若是彥辰看到了,定然會很開心的,兩人從小情同親兄弟,隻可惜……
回到鍾離府的鍾離嶼和興奮的對阿母說道:“阿母,孩兒剛才碰到了月影,並去了蘇府見了伯父伯母。”
“零榆最近如何?”
“伯母看上去氣色不錯,和伯父相處的很好。阿母可以看望一下伯父伯母的。”
鍾離夫人沒有說話,不過同意了這個想法。當年帶著鍾離嶼和就往江南西道走,都沒有給冉零榆打招呼,害的它還擔心了自己許久,後來啊,一封信寄過去冉零榆這才放心。
這天下午,褚墨塵一襲黑衣前往了自己的軍營,因為這裡關押著知道川蜀之事的人,這人叫做夏甲,是宣平侯的得力助手。
“我也不問你其他的,隻問你一個問題,宣平侯可是段道遠指使?”
那人麵容倔強,一句話也不說。褚墨塵也沒有對他用刑,不是不想用,是不敢,他擔心萬一一用刑,那人就給挨不住了。
“你確定不說?”
“你若是不說,我可就派人追查了。無論是宣平侯還是段道遠,我都會追查到底,你不說我也可以查出來。倘若你說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說還是不說,全憑你自己選了。”
聽了這話,那人也是衷心,褚墨塵看軟的不行隻得來硬的。自己是不好殺了他,但不代表自己失手殺了他自己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區區一個段道遠,也沒有什麼不敢查的。隻是擔心若自己貿然調查段道遠會讓他們發現,剩下的就不好辦了……
“怎麼,在蜀比村敢說,到了這就不敢說了?”莫不是有人接應你,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人做事不會那麼粗心。
夏甲把心一橫,想著:他也知道了,自己說出來就說出來吧。“是段道遠。”
“哼!確定?”褚墨塵反問,聲調低沉,語氣更加冷淡。
“確定,真的啊大人,是段道遠。”
褚墨塵比了個手勢,示意讓李起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自己就離開了。
在褚墨塵走出軍營的一瞬間,李起把夏甲解決了。
褚墨塵在營外等了一會,看到李起出來,“解決好了?”
“好了。”
“出發去皇宮,找戶部尚書陳坤。”
兩人坐上馬車,不久便到了皇宮。這次進宮褚墨塵也沒有給皇上皇後說,一進宮就直接去找陳坤。
“陳大人,今日墨塵前來想要查找一下先父先母戶籍,陳大人可否通融一下?”褚墨塵當然知道戶籍不是自己想查就查的,所以必須放下身段來,好好說話。
“褚將軍,戶籍並非誰想查就查,不過情有可原,將軍查吧。”
“多謝。”
褚墨塵跟著陳坤,在查之前說了一句:“陳大人不用擔心,相必陳大人有公務在身,陳大人先去辦公吧。”
“好。”
看著陳坤離開,褚墨塵讓李起和自己一起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斷道遠的戶籍,乍一看確實沒什麼問題,可褚墨塵總覺得不簡單。
“李起,你找一下這兩個人的戶籍。”褚墨塵手指的正是斷道遠父母。
找了許久許久,李起拿了他們兩人的戶籍給褚墨塵看。看到後,褚墨塵冷笑一聲,果然不簡單,這斷道遠本不應姓段,來了中原,迫不得已隻得改姓氏,腦海裡瞬間有了個大概,斷道遠謀反不為彆的,隻為助其父母一臂之力。
李起看到自家將軍這樣子,就知道褚墨塵肯定查到了什麼,“將軍查到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印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不是中原人。”
“將軍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不用做。陛下已經發現了鄧大人貪贓枉法,他和段大人關係那麼好,段大人怎麼會無動於衷,咱們隻需暗中助力即可。”
“將軍英明。”
“回府。”
“將軍,您這幾日都沒上朝,現在來了皇宮,不應該看看陛下嗎?”
“嘶”褚墨塵倒吸一口涼氣,這幾日沒上朝,並非自己不想上,陛下讓自己在府中反省,現在倒好,自己一著急忘了這回事,一會不好交代啊。
“李起,你先回府,我自己一人過去。”
“是,將軍。”
褚墨塵磨磨唧唧的走著,出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薑以臨,薑以臨也瞧見他出來了,上前說道:“將軍,陛下讓您去一趟文政殿。”
“我知道了,公公先過去服侍陛下吧。”
褚墨塵在後麵邊走邊琢磨,自己一會要怎麼說才好,自己這次乾的事可是真“好”,怎麼說都是重罪,要麼是“違抗聖旨”,要麼就是“欺瞞陛下”,怎麼說都不應該輕饒。
這是褚墨塵頭一次覺得到文政殿的路那麼短,還沒等自己思考出來就已經到了。隻得把心一橫,風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不動手就行。
“臣褚墨塵,參見陛下。”
“臣?朕怎麼前幾日還聽皇後說你自稱‘孩兒’,今日就不行了?”皇上一臉“玩弄”的問著褚墨塵。
褚墨塵當然聽出來了皇上的意思,撇了撇嘴,“陛下現在不忙了?”
“不忙啊。朕說過朕忙了嗎?”
褚墨塵原本是想聽皇上說一句“忙”,然後自己趕緊走,沒想到……
“朕問你,這幾日為什麼不上朝?”
“陛下不是說讓臣在府中反省,不用上朝嘛。”
“那既在府中反省,你來皇宮乾什麼?”
“臣覺得臣反省好了。”
“那你反省好了,為什麼不直接來朕這裡,還要讓朕派薑以臨來見你?”
“臣,臣就是想著看一下先父先母的戶籍,想要查找一個東西。”
“哦,查什麼啊?”
“臣不能說。”
“好,你不說便不說了。這幾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臣不知。”
“你看看你,鄧大人貪贓枉法,但朕把這件事拿下去了,朕想讓你和太子追查下去,切記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是。”
“還有,明天要是再不上朝,以後就都彆上了。朕看你還敢不敢不上朝!”
“臣不敢。”邊行禮邊說著,心裡不停的說:是您不讓我上朝啊,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趕緊走,找太子商議一下這件事。”
“是。”聽到皇上的話,褚墨塵三步並兩步的往殿外“奔”。
“臣見過太子殿下。”
“趕緊起來吧,這幾日都沒見你,你乾什麼去了?”
“勞煩太子殿下擔心,陛下命臣找您商議一下鄧大人的事。”
“孤這幾日暗中派人調查了他,無論是家庭還是前幾年的經曆,要麼查不到,要麼查到的就非常乾淨,如同被人精心洗過一番,總之,很難查到。”
“看來鄧大人做事挺謹慎的。殿下不妨派人潛入鄧府裡,或是收買他的下人。”
“此法孤試過,奈何他的下人不是想收買就可以收買的,很難在其中插入其他人。”
“殿下可知柳大人是如何查出鄧大人貪贓枉法,將錢財收入囊中的?”
“多謝墨塵。”
“殿下客氣了。”
“這幾日你去哪兒了?父皇和母後日日盼著你來皇宮,等了這麼久,卻等來了你去戶部的消息。”
“陛下讓臣反省,所以臣就沒有來皇宮。”
“唉。你要記得派人跟蹤一下鄧大人,孤乾不了這事。”
“是。”那我就乾的了了?
“臣先告退。”
褚墨塵邊走邊想,怎麼跟蹤才不會被發現?派誰跟蹤?算了吧,就讓李起去,也隻有他自己才最放得下心來。
太子殿下找到自己的貼身侍衛,“曾喆,這幾日你到各地看一下變法推行的可和鄧大人上報的一樣?哪裡不一樣,記下來回來後告訴孤,切記不要讓鄧大人察覺到。”
“是,殿下。微臣領命。”
太子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直覺告訴他自己忽略了什麼,可一直想不出來。
這幾日,褚墨塵日日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商討鄧個人事情。
太子殿下告訴褚墨塵:“孤這幾日派曾喆調查變法和鄧大人彙報的是否一樣,果然從中發現了問題。鄧大人彙報的說江南一帶的糧食產量自己絲綢產量都特彆低,可曾喆到那裡去的時候發現江南的產量隻比國都這一帶略低一點,遠比鄧大人所彙報的要多。”
“殿下,臣聽說鄧大人有一孩兒,名叫鄧文柏,被鄧大人安置在江南一帶,殿下可覺得有何不妥?”
“曾喆,再去一下江南查一下鄧文柏這個人。”
“是。”
“殿下,鄧大人在國都裡還有一個店鋪,殿下可知?”
“店鋪名是?”
“這個殿下可要自己查一下了,臣說出來,可就沒有意思了。”
太子殿下笑了一聲,然後就派人跟蹤鄧大人,“墨塵啊,你依舊那麼會吊人胃口啊。”
“太子殿下說笑了。臣府中還有彆的事,臣先行告退。”
褚墨塵想著去一下“月下流水衣坊”,不如還好,這一去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他不敢“質問”蘇月影,畢竟蘇月影也沒說她喜歡自己啊。
這幾日,蘇月影和鍾離嶼和相處的非常好,每日鍾離嶼和都來這衣坊找蘇月影,還給蘇月影畫的圖紙提一些建議,讓圖紙更完善。關鍵是,鍾離嶼和每次來都帶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勾住了蘇月影的心弦,下午送蘇月影回府,總之啊,對蘇月影給予的是無微不至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