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月影，你一會陪我去一趟褚府，我換一下衣裳咱們再去好嗎？”

“好。”

兩人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聚在一起吃飯，應該是第二次吧。沒有人說一句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要說著什麼。

最終還是蘇理先開口了，“褚將軍，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問過月影。我們也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但是今日你若讓月影受委屈了，或是你想讓月影為妾室，我們是萬萬不會讓月影嫁給你的。”

“哪怕蘇大人不說，我也會護月影的。寧願抗旨不遵，我也不能讓月影委屈了。”

“你也不用說這麼多，我們蘇家之人隻看事實。畢竟許多豪言壯語，抵不過一句‘對不起’。”

“我知曉了。”

兩人上了馬車，蘇月影心裡緊張，手上不斷的冒汗。

褚墨塵握住月影的手，“月影，彆害怕，我會護著你的。陛下皇後沒有你想的那麼嚴厲，放鬆一些會好的。”

“萬一他們不認同我，怎麼辦？”

“那我就逃婚。讓他們知道我的決心，想來到時候也不會強迫我的。月影，今晚我就住在皇宮裡了，你若想進東宮，陛下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你隻能拜托皇後娘娘了，到時候我也會幫你的。”

“皇後娘娘溫柔嗎？”

“你不是見過她嗎？他很溫柔的，對你肯定很友好。”

“我真的害怕。”

“深吸一口氣，正如你昨晚所說，今天陽光明媚，我來護你周全。哪有女郎一直護著男郎的道理啊，你說是不是？”

“謝謝你，阿塵。”

褚墨塵換了身衣裳，蘇月影給自己做的那身衣裳。

到達宮門口，下馬車之際，蘇月影終究是沒有忍住，“墨塵，我害怕，怎麼辦啊，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敢麵對。”

褚墨塵徑直上了馬車，用手擦去月影眼角的淚水，“月影，你要相信我，我一定隻會娶你的。實在不行，我便辭官，陛下也就管不到我了。”

“這對你不公平。”

“什麼公不公平的，能不能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與其糾結虛無縹緲的東西，毋寧在意真實發生的事情，我和你們的想法都差不多。”

“萬一陛下皇後真的不接受我呢？”

“他們不可能不接受你。試一試總歸是好的，有我在，你不必擔心。”

“阿塵，謝謝你。”

褚墨塵將蘇月影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咱們不用害怕，沒有什麼值得月影你害怕的。月影，把眼淚擦乾，做好自己，自信的進宮，這是你的驕傲，你有值得驕傲的資格，沒有人敢議論你。”

蘇月影擠出一個笑容，“下馬車吧。”對呀，我有我的驕傲，這是我的資本。

褚墨塵牽著蘇月影的手，緊緊的，沒有放下。

走在前往文政殿的路上，褚墨塵說了這樣一話，“月影，想想你的驕傲。你會騎馬，你飽讀詩書，這是很多女郎都不具備的內在條件。你生得綽約多姿，傾國傾城，更是許多女郎不能相比的。你是蘇月影，蘇家貴女，家世更是耀眼。月影，你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淨會拍馬屁，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怎麼能說是拍馬屁呢，我隻是在闡述事實啊。”

“聽你一席話，心情舒暢許多。”

“走吧。咱們已有應對之法，不必擔心。”

“臣參見陛下皇後。”

“臣女蘇月影見過陛下皇後。”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必拘於禮節，蘇月影，此間除了你們二人，就隻有朕和皇後。當在自己府中便是。”

蘇月影沒說話，要是能當成在自己府中，自己何須那麼緊張。

“想必墨塵已經對你說了，朕叫你前來是因為他的婚事。朕和皇後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都想讓墨塵先取了四公主，今日找你來就是為了商量商量。”

“陛下，此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臣隻想娶月影。”

“你閉嘴。朕在問蘇月影，沒問你。”皇上心裡默默記上了一條，說錯稱呼。

“陛下皇後，既然你們這麼說，定然是深思熟慮後的一番結果。臣女其實挺想知道的，為何一定要讓墨塵娶四公主？不知陛下皇後可否回答臣女問題。”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舒韻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再加上她自小愛慕墨塵，朕和皇宮便想著讓他們倆成婚。”

“那陛下皇後為何不遵從墨塵的想法，俗話說過，強扭的瓜不甜。”

“朕也沒說不讓你和墨塵成婚，隻是想著讓他和舒韻先成婚。”

蘇月影終究沒有說出那句“為什麼不讓臣女和墨塵先成婚？”，隻是說道：“可是臣女也是蘇家之人，地位雖比不上四公主，但不是能隨隨便便就為人妾室的啊。”

“朕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總之必須讓墨塵和舒韻先成婚。”

蘇月影露出一個笑容，皮笑肉不笑，幸好早有預料，忍住了沒有哭出來。

“臣女鬥膽問陛下皇後一句，倘若四公主不喜歡墨塵，臣女能否安然嫁給墨塵？”

“自然可以。”

蘇月影一聽這話，心裡瞬間有了主意，看褚墨塵一對視，一副我有辦法了的樣子。

“陛下皇後，臣女，願意退讓一步。”

褚墨塵一聽，不知道月影為何這樣，“月影？”

“但臣女有一個請求，陛下皇後總不能占了臣女的好處，不滿足臣女的一點要求吧。”

褚墨塵瞬間明白了緣由，一舉兩得的好事，當真不錯。

“你既能這麼說，朕和皇後也是很欣慰的啊。”

“皇後娘娘，臣女素日聽聞您溫婉大方，可是臣女是個急性子，便想著臣女日後能不能在皇後娘娘身邊呆上那麼一會功夫。”

“對呀，皇後娘娘。月影這個急性子不太好改變，想著耳濡目染一下，學不到全部，也能約到三四分吧。”兩人都開口了，能不讓來嗎？

“好，本宮答應你，你若有時間了，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臣女謝過皇後娘娘。”

“陛下，那臣先帶著月影離開了。”

“去吧。”

“月影，你怎麼這麼聰明，我當時差點沒反應過來。”

“小聲點，剩下的就看你了。甘五晚上我會在褚府門口等你，馬給你準備好。”

“好。”

“真希望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不用希望，這是一定的。”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