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般作為,讓其他女郎如何看待褚將軍你啊?”
“月影莫要岔開話題,隻需說說,在下在蘇家女郎眼中是怎樣便可。”
蘇月影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不逗我們月影了。我啊,不需要其他女郎對我的看法,隻要有月影一人的,那便足矣。月影彆氣了,好嗎?”
“你一會了幫我看一下我畫的圖紙,你若看了我就不生氣了。”
褚墨塵下了馬車,抬頭微笑道:“好啊。那現在月影可以下馬車用膳了嗎?”
蘇月影嫣然一笑,扶著墨塵堅實的小臂下了馬車。他的小臂很結實,摸上去都給人安全之感,這種可以給人安全感男郎,蘇月影是真的很難不喜歡。
“月影現在可開心了?”
她朝著褚墨塵嘿嘿一笑,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意。
褚墨塵進了蘇府,還沒有想好說辭,便見蘇理過來道:“褚將軍今日來了啊。”
褚墨塵躬身道:“見過蘇大人。”本想著說些什麼,抿了抿嘴唇,可這會兒一個字也蹦不出來,直直的杵在哪裡,看上去還有幾分清冷。
蘇月影大腦裡隻有一個想法:我這能笑嗎?為什麼他倆見麵的場景有那麼一絲有趣。其他人沒有身處其中,自是不知道其中滋味。
終是褚墨塵開口,“蘇大人,墨塵前來,是因為聽聞貴府今日做了好些膳食。”他頓了頓,才開口道:“不知可否讓在下品嘗一二?”這種話他是頭一次說,說的他好不難受。
蘇理笑眯眯的說:“當然可以。”然後沒下文了,兩人就直勾勾的看著雙方。
蘇月影看出了“端倪”,問了一句,“阿父,阿母在乾嘛呢?”
“你阿母啊,在膳房。”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最後留給了蘇月影和褚墨塵一個眼神,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褚墨塵沒有理解蘇大人的意思,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月影,卻見他歪了歪頭,皺皺眉。
蘇月影“噗嗤”一聲,補充了一句,“墨塵,你今日來的時日不太對,我也無可奈何,隻願你,自求多福。”
“啊?”褚墨塵還是沒有理解,迫切想知道其中緣由。
“不需這麼著急,一會你就知道了。”
等褚墨塵真正明白的時候,他悔的腸子都青了。當真是隻能“自求多福”,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點上麵。
“褚將軍嘗嘗,這可是我今日親手做的。”冉零榆推薦著,想讓更多人嘗嘗自己的手藝。
褚墨塵受寵若驚,“多謝。”他也不敢貿然夾取離自己比較遠的菜,小心夾取了一些土豆絲,放入嘴中。一瞬間,他的左手緊緊握拳,臉上雖還有笑容,隻是很僵硬,眼睛閉上了那麼幾秒,好不容易菜才入了喉嚨。
“墨塵,要喝些水嗎?”這是蘇月影問的,她一看褚墨塵的樣子便知道是鹽放多了,味道太重,太閒了。
褚墨塵考慮到不好讓蘇夫人太尷尬,搖了搖頭,朝嘴中送入了好幾口米飯,這才緩解了嘴中的鹹味。
“怎麼樣,感覺如何?月影也嘗嘗啊。”
“蘇夫人手藝當真了得。”褚墨塵也隻能客套那麼一兩句,笑著將頭轉向自己的碗,吃著白米飯。
蘇月影不忍,難得來吃一次飯結果吃成這樣,拉著褚墨塵的胳膊,“阿母,我和墨塵來的時候已經吃了一些了,等一會我們餓了再用膳,阿母給我們留一些便好。”
“真的嗎?”冉零榆看著褚墨塵,心裡暗暗覺得,這個人的可信度比月影要高。
褚墨塵愣愣的點了一下頭,還沒緩過神來,就聽見月影的聲音傳入自己耳中,“阿母,那我們一會再用膳。”
話說完,蘇月影拉著褚墨塵的小臂向外跑去,跑到自己的屋外。
“一會咱們到外麵膳館用些膳便好,我阿母這手藝你也是嘗過了的,確實沒有多麼驚豔人,勉強能用。”
“聽月影的便好。”
“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很嚴重?”蘇月影邊問邊像屋內走去。不等褚墨塵開口,她又補了一句,“你莫要騙我,你臉色都發白了,也怪我剛才不該拉著你跑的,你的傷肯定沒好,這才過了一天,怎麼可能會好呢。”
一陣沉默過後,褚墨塵才“試探性”地說:“其實不甚嚴重,隻是剛才跑的時候扯到傷口了,故而會有些難受。”
“你又騙我!你府上的藥剩下的還多嗎?算了,我叫府醫準備一些給你,省的最後你傷口越發嚴重,惹得你難受。”
褚墨塵當真不習慣被女郎關愛,“月影,我現在可以幫你看圖紙了嗎?”
“不需看這個圖紙,我給你去取成品。”
在褚墨塵還未反應好之際,蘇月影便已經拿了一件衣裳折好放在了褚墨塵手上。“現在是冬季了,我讓人縫製的時候加厚了一點,看上去會有些單薄,其實是可以單獨穿出去的。然後我擔心這個顏色太過素雅,染色的時候添了一些皦玉色,不知你能否接受?”
褚墨塵可以看見領口處是有重環紋的,衣身是些連雲紋,很是細致。“多謝月影。”褚墨塵笑逐顏開道。
“好啦好啦,彆謝不謝的,你現在餓嗎,咱們出去買一點糕點,好不好?”
褚墨塵看著麵前女郎粲然一笑,鬼使神差般隻知道點頭,好似這樣可讓她更開心些。
衣裳被褚墨塵交給李起,讓他放回府中。
傍晚時分東市很是繁華,纖凝流轉,晚霞微微。店鋪陸續開門,他拉著蘇月影的手走著,兩人一前一後,“墨塵的手好粗糙”,被握著的蘇月影心裡忍不住憐惜,特彆是虎口那處摸上去最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