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源同陸治一左一右並肩出了教室門。

宋遠清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耳畔飄進後排女生安慰顧芳沁的隻言片語——“渣男”“花心”“不值得”。

顧芳沁的哭聲依舊銳利刺耳，宋遠清拿起杯子，打算去接杯水。

她緩緩踱在廊道，行走間透過玻璃看向操場，柳至源同陸治並其他班的一些陌生麵孔，在籃球架下追逐博弈，柳至源搶到球，奮起一躍，籃球正入球框。

裁判哨聲響起，陸治衝柳至源擊掌，他們應是獲勝方。

“嗨～”

宋遠清收回視線，萬心妤身旁伴著景時波，她在朝迎麵走來的一波女生打招呼。

女生群簇擁著雙眼通紅的顧芳沁，顧芳沁對萬心妤的熱情置若罔聞，女生群也大多對此持冷漠態度，隻有少許兩人過意不去，回了個“嗯”。

萬心妤壓抑下心中尷尬，麵色如常的走過，她與宋遠清對視上，前者麵色冷漠，徑直走過。

宋遠清將手貼在杯壁，感受杯水的灼熱。

萬心妤在廁所的隔板外等著景時波，六中極為重視廁所清潔，放眼看去乾淨整潔，角落裡燃著不知名的香柱，作祛除異味用。

一襲煙霧從隔板底間溢出，與空氣中燃香的煙霧混在一起，見者難辨來處。

景時波坐在馬桶上，雙腿交疊，她用手撣了撣煙蒂，開口道：“萬心妤?”

萬心妤急道：“啊，我在。”

景時波不耐煩道：“讓你說事！”

她對萬心妤的耐心幾已耗儘，她指望著這個廢物做不成課代表之後，被她一激，能對宋遠清乾出點什麼讓人意外的事來，她現在都懷疑這人腦子是不是沒發育全，想出來的招儘是些說人壞話，打招呼不給你打的小學生路數。

可笑的傻逼。

萬心妤討好的應道：“廁所裡沒人了，我剛才…都一一看過了。”

她有些不想做那樣的事——屈身探頭，透過隔板從下往上看，廁所裡還有無其他人。

她訥道：“時波，我已經向顧芳沁示好了，但她不理我，但是我相信，隻要我持之以恒，她一定會接受我的！”

景時波被這番發言逗笑，她扔掉餘在手上的半截煙，推門而出，摟過萬心妤行至洗手池旁。

似親密的情人交耳呢喃，她在萬心妤耳邊低語道：“陸治現在和顧芳沁分手了，顧芳沁很喜歡陸治，陸治又喜歡漂亮姑娘，宋遠清很漂亮，你懂嗎?”

萬心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鏡中映出她那張眼距過遠，方正呆板的臉來，而她身旁的景時波麵容嬌媚，眼含狡黠。

像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要讓陸治快點喜歡上宋遠清，是嗎。”

景時波笑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