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惡龍，不是馬。”

“哦。那你能把鱗片變成羽毛嗎？硌得我好疼。”

“我是惡龍，不是鳥。”

“那你能變成小狗，讓我牽著項圈拉回家嗎？我好想要一隻毛茸茸的金色小狗。”

“都說了我是惡龍，不是小狗也不是什麼彆的生物！能不能尊重惡龍啊！”

惡龍可真容易抓狂。

好在走到洞穴的時候他已經安生下來，沒有從粉嫩的鼻子裡噴出小股火焰。

可惜第二天就下起了雨，惡龍送我回去的許諾落空。酷拉皮卡擔心火焰被雨熄滅無法保護自己，更擔心我淋點雨就感冒，從他的背上掉下去。

我隻能繼續和惡龍在洞穴裡湊合，把玩一下他囤積在洞穴裡的財寶，和摞成迷宮的書。惡龍要書做什麼？當做燃料取暖嗎？

小話嘮酷拉皮卡忍受不了安靜的氣氛，開始講自己和勇士的決鬥。雖然是單方麵碾壓，但是他很會講故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咬住他的嘴唇，說不定是因為我餓了。連頓好飯也不會做，惡龍難道以為我能和他一樣生吞狗熊？

惡龍說得好好的，突然被我親了一口，宕機了。

酷拉皮卡傻乎乎地問：“你不會喜歡我吧？也對我一見鐘情所以親我？”

酷拉皮卡怎麼好意思說我自戀的。他才是自戀的惡龍。

“哼。因為你一張嘴叭叭叭的太嘮叨了，我還要睡覺呢。”

惡龍委屈地嚷嚷起來：“我給你講故事，你竟然隻想著睡覺，你——”

我勾勾手指：“酷拉皮卡，過來。”

惡龍輕輕彆過臉：“你改主意要聽我講故事了？”

“你能不能把尾巴變出來給我挼？沒有玩偶抱著我睡不著。昨天就因為這個，我都沒睡好。”

“龍尾巴才不是哄你睡覺的玩偶！”

酷拉皮卡凶狠地喊了一句，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變出了龍尾巴給我挼。

我抱著像貓尾一樣動個不停的小龍尾巴，拍拍坐的地方：“連個床墊都沒有，抱著尾巴我也不一定能睡好。”

“床墊又不是寶物。”

酷拉皮卡把我拉起來，帶我在洞穴裡參觀：“這裡全是我喜歡的閃閃發光的寶物。波斯的海藍寶石，我和一個商人猜拳贏過來的，我可把賭徒的心理摸透了；聖彼得大教堂的鑽石十字架，來挑戰我的勇者把這個獻給我，求我饒他一命；黃金海岸的海賊王寶箱，寶箱可比裡麵藏的項鏈手鐲戒指好看多了，船長想敲我一筆，被我揍了一頓；這個雖然不發光，但采用古老東方的傳統工藝手工製成，材料也是進獻給皇室的天蠶絲……還有你。”

酷拉皮卡大概以為可以把幾個字的告白埋在他滔滔不絕的嘮叨裡，但我靈敏的耳朵完整聽到了。

“酷拉皮卡，你剛剛是不是說我是你的寶物？”

惡龍當即狡辯：“我沒有。”

我把酷拉皮卡的臉扳正，親了一口他的臉蛋：“你是不是喜歡我？”

惡龍再次委屈起來：“你又親我……”

“親你就親你了，你惡龍還怕被我公主占便宜？”第二個吻落在他微微撅起的唇上，“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行了吧！”惡龍酷拉皮卡害羞地抱住腦袋，把金發揉得一團糟，“哪有你這樣逼著彆人告白的？”

——

我沒再吵著要回城堡，因為我更想去酷拉皮卡描述的溫暖家鄉龍之巢穴——說是巢穴，其實坐落在一個山穀裡，樹木高聳入雲，129條龍都盤踞在自己最喜歡的那棵巨樹上。

酷拉皮卡說，雖然巨樹對我來說太大了，但族群還是會讓我選一棵喜歡的，作為結婚的賀禮。

而一頭像小狗一樣聰明乖巧的惡龍，則是酷拉皮卡的聘禮。我隻要拍拍手，酷拉皮卡就會主動變出龍尾巴給我挼。

可身為最尊貴的公主，一條龍尾巴還是沒辦法滿足我的。於是我撓撓酷拉皮卡的下巴，他則舒服地眯起眼把腦袋抬了起來。

“酷拉皮卡，你是惡龍還是我的小狗？”

酷拉皮卡親昵地舔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既是公主的惡龍，又是你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