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小兔子的耳朵：“人家來裝網線的。”

“魔女還要上網？你們不用魔法聯係嗎？”

“我們魔女就不用上網了？魔法也有範圍限製嘛，一般要雙方事先約定好魔法陣才能通話。”我托著下巴，望著好奇的小兔子，“難道你們獸人沒有電腦嗎？”

小兔子把牙齒磨得咯吱響，很久之後才承認他連手機都沒有的事實。

4.

教導寵物崇拜主人也是主人的職責。

我每天勤勉地給小兔子講魔女前輩的豐功偉績：“我們魔女家族的豐功偉績說一百年都不帶重複的。比如強行達成等價交換，給小美人魚用聲音換了雙腿的魔女啦，大家都說她虧本了。看國王王後不爽所以詛咒公主沉睡的魔女啦，這是維護魔女尊嚴之戰！因為想要永葆青春所以把公主囚禁在高塔的魔女啦，我還挺想找到那朵金色花的……”

小兔子鼻孔裡出氣：“彆拿《格林童話》騙我。”

“這是《魔女列傳》！人類當然有蓄意抹黑的成分在。”我挑了挑眉，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酷拉皮卡你多讀讀……這是隻在魔女中流傳的史書，暫且原諒你才疏學淺了。”

酷拉皮卡一爪子把我的手拍開：“人類？魔女不是人類嗎？”

“我們魔女早就被開除人籍了。”我戒備地抓住毛茸茸的兔爪子，“難道你們獸人和人類同流合汙？”

“我也不喜歡獵殺獸人的人類。”酷拉皮卡冰冷地說，“你剛剛說的都是魔女前輩，你自己會什麼？”

“平平無奇的詛咒小技巧啦。”

“果然是魔女……”

我想捏酷拉皮卡忽然豎起來的兔耳朵，又被他一爪子拍開。不是說兔子很溫馴的嗎？我建議把兔子族從獸人族剔除！免得酷拉皮卡頂著可愛的外表天天甩臉色。

我鬆開兔爪，掏出儀式匕首：“你恨誰？”

“幻影旅團。”

“要他們去死嗎？”

“當然。”酷拉皮卡發覺我已經啟動了魔法陣，“你詛咒人這麼隨意？”

“不是酷拉皮卡你問我能不能詛咒的嗎？你彆顛倒黑白！”

“我還沒要你詛咒他們。”

“好好好，那要不要詛咒？”

酷拉皮卡沉默良久，血紅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悲痛的光芒：“如果你不能複活獸人的話……要。”

“我很抱歉，時光的齒輪不會倒轉。”

魔女協會守則之四：除了自衛之外不得傷人。補充條例：委托人要求除外。

雖然有不遵守協會守則的黑魔女，但善終的隻有寫入《魔女列傳》的其中幾位。畢竟我們的發家本領是煉金術，而煉金術的基礎在於等價交換。若要傷人，則需以自己的靈魂作為交換。

酷拉皮卡無害的兔子外表下，顯露出獸人撕裂一切的凶狠：“什麼代價，我都會付。”

5.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酷拉皮卡雖然不想當女仆，但還是頂著苦大仇深的臉蛋地答應了。

隻要契約能成立，我不必在意酷拉皮卡是心甘情願還是虛與委蛇，契約內容自然會強製履行。須臾之間，死神的鐮刀就收割了獻祭給他的人類，壽命的酬勞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我得意地拍拍手，答應帶酷拉皮卡飛去現場親自檢驗：“我強行達成了等價交換！你隻要付出四十年壽命就好，再求我研製延長壽命的藥也可以哦。”

“原來伏筆在這裡……你不會是那個魔女吧？”

“我想進入《魔女列傳》，但是我還沒進呢，怎麼會是我！”

我懷疑講故事的時候小兔子的點頭隻是在敷衍我。

但酷拉皮卡這次沒有敷衍我，他真誠地說：“我覺得你進入《魔女列傳》是遲早的事。”

我羞澀地回答：“我也覺得。”

“我為族人複仇的心願已經完成了。”酷拉皮卡的眼睛恢複了靜謐而溫柔的翡翠色，“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為你寫你的故事。”

“真的？”

酷拉皮卡點點頭：“你希望第一章從哪裡開始寫呢？”

“酷拉皮卡，就從我給你穿女仆裝那裡開始寫吧。”

小兔子酷拉皮卡惱羞成怒，對我這個恩人出言不遜：“做夢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