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米奇說道
“我剛剛打飯的時候,聽見幾個女生在討論我們班轉學生那個事,聽說是個男生,一中的學霸。”
“學霸?來我們這邊?多想不開啊?”安邵懷一邊炫雞腿一邊問“咱們學校算是這邊普高最次的了吧?”
“不會是犯了事才轉學的吧?”米奇猜測
“彆猜了,吃完了就回去。”花重錦悶著頭慢慢的吞咽著飯菜。
他不喜歡猜這種無聊的事情,因為被議論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花重錦小學六年級時,學校裡有群男孩,經常欺負他,強迫他去跑腿,做一些辱沒人格的事。
那天下午放學,他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卻被高個子的胖同學和一群小弟堵在教室裡,踹向他的膝蓋將他按著跪在地上,僅因為一件小事,中午沒有給那同學打水。
欺淩你,是不需要講任何道理與原因的。
同學叫李盟,家裡有錢有勢,一身肥膘,平日很蠻橫,連老師都奈何不得,所以當時的花重錦是不敢輕易惹麻煩上身的,即使麻煩主動找上他。他怕給家裡帶去麻煩,所以總沉默寡言,也因此受了很多欺負。
“給老子跪下!”李盟囂張的坐在板凳上,翹著二郎腿吼道
“……!”
花重錦膝蓋窩受到衝擊猛然跪倒在地,疼痛的撞擊感使他嘴角抽搐著,抬頭瞪著那坨肥肉,嫌惡的乾嘔了一下。
這一眼又讓李盟怒火中燒,走過去單手重重的將花重錦的頭部不斷往下壓。
“你就是你媽從垃圾桶撿來的雜種,怎麼配跟我在一個學校讀書!我的話你都敢不聽!”
李盟似乎覺得還不夠過癮,從桌子上掄起水杯書籍就往花重錦頭頂身上一通砸,一邊砸一邊招呼小弟們對花重錦拳打腳踢扇巴掌,直到花重錦頭頂破了一道血口汩汩冒血,身上青紫交加,臉頰紅腫,才滿意的停手。
他揪起花重錦的領子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就你這狗樣的,隻配被我碾在腳底,這裡的一切東西你都不配!你媽也是被人強了就丟的標子!”
“……找死!”
李盟這句話直接觸碰到了花重錦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隨著這句話,周圍的東西連同人也都被震飛出去。
那時的花重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被打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哪來的蠻力,竟能掀翻那麼多人。
他當時一心隻想掀胳膊掙開束縛打爆他的頭,沒成想竟將他和其他小弟全部掀翻在地,就連書本和桌椅也同樣狠狠地砸在了他們身上。
懸在教室上方的燈管也所剩無幾,要麼被震碎,要麼被掀起的桌子撞的粉碎。
破璃渣子砸在他們身上,露在外麵的皮膚登時就見了血,哭的撕心裂肺。
饒是憤怒到極點,花重錦還是被這場景猛地的怔住了,渾身又懈了力般發軟,愣愣地蜷在原地抱住自己,看著眼前的慘狀。
亂七八糟的書,一群人被砸的嗷嗷直哭,桌椅也亂七八糟,聲音驚動了巡樓的年級主任,一推門就看見駭人的場景。
屋子裡破壞驚人,隻見桌椅書本和人混雜在一起,上前查看發現孩子們臉上糊了一臉血,嚇得趕緊撥打了120送去了醫院。
當時住院治療時,校方負了全責,因為當時的監控設備也被粉碎的徹底,無法調取監控。
再後來,因為這件轟動的事,李盟他們再怎麼說也沒人相信是花重錦一個人乾的,而且他們本身也是施暴者,就不敢再不自知了。
於是漸漸的就都對花重錦敬而遠之,便再也沒有敢招惹花重錦的人了,也沒有什麼朋友敢靠近他。
但也因為這件事,不久之後花重錦的媽媽便帶他轉學了。
媽媽知道是自己的兒子被欺淩,但又苦於自己能力不夠,擔心日後再被找麻煩,沒法很好的保護自己的兒子。
轉學後的花重錦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怯懦怕事,但也沒有因此恃強臨弱,還是會禮貌待人,隻不過不同的是,沒有什麼人敢跟他過不去。
“花哥?花哥?”夏禎在花重錦眼前揮了好幾遍手,才回過神來,“花哥,你在想什麼呢?飯都已經吃完了。”
“……哦,沒什麼事,走吧,回教室。”花重錦回過神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唇,放回餐盤,便自顧自的先走了。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花哥反應怎麼這麼奇怪?”米奇後悔的草了一聲,就和安邵懷夏禎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