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江明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父親江海平。
她看著江海平目前的模樣,秀氣的眉宇堆起了兩個丘壑。
這兩天江海平基本都在開車趕路,為了追尋證據爭分奪秒,兩天都沒怎麼合眼。
此時,他麵容憔悴,雙眼滿是血絲,因睡眠嚴重不足,而心情焦躁難耐,就像一個未點燃的火藥桶一般。
“明明,你過來,離陳女士遠一點。”江海平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煩躁。
在他的心中,陳婧雯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角色,他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和這種人有半點關係。
然而在此時的江明明心中,陳婧雯形象卻截然不同。
在她看來,陳阿姨又美麗,又溫柔,不為人知的過往中,蘊含著無數辛酸與苦楚,是一個堅強又可憐的女人。
而反觀江海平,自江明明記事起,就忙於工作,缺席了無數個本應出現的場合,讓李念慈一個人包攬了家中的幾乎所有事務。
江明明最討厭的就是江海平現在的這副模樣——為了什麼任務,一連幾天不回家,讓媽媽徹夜擔心,回家就是滿臉憔悴與滿身煙臭味。
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數次。
“為什麼?”江明明坐直了身子,一臉不悅地看著江海平。
“這……”江海平眉頭一皺,心中愈發煩躁,一時間有些語塞。
他總不能直接和江明明說,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可能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嶽父嶽母,我希望你離她遠點!?
江海平自認將事業與家庭分得很清,他從來不把警局的事情帶到家中,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離那些黑暗越遠越好。
於是乎,他擺出了父親的威嚴,沉著臉:“明明,聽話,我和陳女士有事情要談。”
對於,江海平這種沒有儘到父親責任,卻擺出父親架子的行為,江明明從來都是深惡痛絕,無法容忍。
她眉頭一挑,直接站起身,準備發作。
但卻被一隻纖纖玉手按住了肩膀。
“明明,彆著急,我和你爸爸認識,是我約他過來的,你先吃東西,我馬上回來。”陳婧雯不動聲色地瞟了眼窗外。
李念慈還沒到,暫時還不是時候。
“江隊長,說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江明明的父親,念慈的丈夫,我就記得念慈的丈夫是刑警隊長,隊長什麼的,沒想到就是江隊長。”
“還真是巧呐,我們到那邊去談?”陳婧雯帶著江海平走到了咖啡廳另一側的角落。
而江明明則是嘟著嘴巴,一臉不爽地盯著江海平的背影。
眼見陳婧雯如此配合,江海平不禁舒了口氣。
在剛剛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寶貝女兒江明明做文章,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
“難道說,這個女人其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隻是一個因丈夫死亡而傷心過度的女人?”江海平陷入了思索。
“江隊,就這裡吧,夠遠了,明明聽不到我們的談話了。”陳婧雯坐在了麵對窗戶的位置上。
這個位置可以依舊可以看清外麵的動向,也可以讓氣鼓鼓的江明明,清晰地看清陳婧雯的表情。
“陳女士,今天來呢,我有兩件事要做。”江海平麵色一正,“首先,我想說,結合目前我掌握的所有證據,我可以斷言……”
“你丈夫的車禍案,並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害死了他們!”
在說這句話的過程中,江海平死死地注視著陳婧雯的表情,試圖尋找出一絲異樣。
但他卻大失所望。
陳婧雯先是一愣,隨後,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抿著嘴唇,像是在壓抑著某些複雜的情緒,豆大的淚珠悄然從她的眼角滑落,梨花帶雨,淒美異常。
隨即,陳婧雯激動地抓住了江海平的手,聲音哽咽:“江隊長,謝謝你!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害了他們的性命!”
“謝謝你,江隊長,我本來都已經想放棄了,我……”陳婧雯泣不成聲,緩緩低下了頭。
見狀,江海平眉頭緊鎖,對陳婧雯的認知不斷動搖,在兩個選項中反複橫跳。
因親人離世,而傷心過度,理性喪失的脆弱女子?
還是,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國內演藝界的滄海遺珠?
江海平定了定神,決定先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他將餐巾紙推到陳婧雯手邊。
“陳女士,你先彆激動,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還是太少,無法鎖定真凶,所以,按照規定,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到局裡……”
“好!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公安局!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還沒等江海平說完,陳婧雯便猛地站起,向外走去。
在剛剛拿紙巾擦眼淚的瞬間,陳婧雯借機打量了一眼窗外和江明明。
時機已經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