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吧皇上。”蕭拾憶指著淩如初說。
“這,不是朕不同意,隻是這是朝中重臣,朕不希望出現意外…”說罷便看向淩如初。
他怎麼會不希望呢,他巴不得淩如初就這樣死了,正好鏟除一份危機。
“我相信她,走吧。”說完便起身離開,蕭拾憶趕忙跟上去。
馬車上。
淩如初依然頂著一張煞白的臉,明明是冬日,額頭上卻冒著密密麻麻的細汗。
馬車上一片寂靜。
看著蕭拾憶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淩如初率先開口道:“淩如初。我現在是你的病人,喚我如初便是。”
“哦。”隨後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到了府中,剛入裡屋淩如初就忽的半跪在地上,蕭拾憶趕緊跟流風一起把他扶到床上。
“你叫什麼?”蕭拾憶指著流風說道。
“回姑娘,我是大人貼身侍衛,喚我流風便是。”
“你去找人把這副藥煎了,其他人都出去。”
隨後便給淩如初把起脈來,而淩如初此刻也已精疲力儘閉上了眼睛。
蕭拾憶把完脈後心想:這病已經不好治了,這家夥體內居然還有彆的毒。
現在蕭拾憶隻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四個大。
隨後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給他針灸起來。
過了一會流風便端著藥進來了:“十一姑娘,藥煎好了。”
“放這吧,把這爐子再升熱些就出去吧。”
“好的姑娘。”
過會兒屋裡就剩兩人,蕭拾憶艱難的將人微微扶起,還暗暗吐槽一句真重,隨後拿起藥碗,舀起一小勺藥吹得微涼了些往淩如初嘴中送去,就這樣重複著。
喂完藥後,蕭拾憶錘了錘腰便將人放回原位,給人蓋好了被子,等著藥起作用。
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了。
蕭拾憶再次把了下脈,嗯好多了。
半夜。
夢中又是那個被關在小黑屋裡的淩如初,無論他怎麼叫,回應他的都是一片寂靜,他用力的敲著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嘴裡不停的說著:“爹,娘我錯了,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兒子做錯什麼了你們跟我說好不好,爹,娘我求求你們了,彆把我關在這,我怕黑……”
淩如初被嚇一跳般忽的坐起身來,他以為事情都過這麼久了,應該過去了,但此刻他滿頭大汗、驚魂未定的樣子告訴他,這個結在他心裡已經紮根太深,拔不掉了。
適應過來後,發現那名醫士摘了麵簾正趴在床邊睡著呢,他定睛一看,蕭拾憶!真的是她。可是她不是殺手嗎?竟還救起人來了。如此想著便有點心生好奇,她到底想乾什麼?想著想著便入了神。
這時蕭拾憶動了一下,淩如初立馬躺下屏住呼吸,聽著那邊沒反應後,便呼出一口濁氣。後知後覺到:不對啊,我怕什麼我又沒乾什麼,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
第二日早上,淩如初醒後發現蕭拾憶正坐在桌上用飯呢。
“呦,醒了啊,你這得了疫病加上彆人還給你下藥,沒死在宮裡算你命大。”
病剛好點就被嘲諷,淩如初卻不惱,隻是控製不住的想嗆她兩句:“現病已好,就不勞蕭小姐費心了,那日沒死在狼堆裡,也算你命大。”
蕭拾憶一聽火氣也上來了,那日她被人暗算,現在這口惡氣還沒出呢
“要是那日我真死在狼堆裡,現在淩大人估計也會死的很難看。”說著狠狠翻了個白眼。
“還不是蕭小姐隱藏身份在先,我若認出來是你,你覺得我會去給一個殺手試藥嗎?”說著聲音不自覺的變大了起來。
“呦呦呦,生氣了呀,我好怕怕呀~”蕭拾憶賤賤的說。
“那你現在知道是我了又能怎麼樣,莫非要給自己弄個半死把命給我一半啊。”
“你!”淩如初說著就要下床。
“哎哎哎打住啊,我吃飽了,等你徹底好了之後,過兩天我就進宮,先走了。”話語剛落蕭拾憶起身就要走,忽又想到什麼,說道:“恩已報,我們再也不見嘍。”
當淩如初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蕭拾憶已經走遠了,淩如初看到的依然是那個揮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