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踢著腿說什麼都不去洗澡,大喊著:“肚子餓!要吃飯!要吃飯!餓死我辣!”
因為年紀太小,一著急還有點口齒不清,聽著好像是在賣萌。
陸荊南被連山這奶裡奶氣的模樣給逗笑了,也沒有硬逼著他,說:“肚子餓了?那老師給你去做飯,很快就好。”
連山當真鬆了口氣,一副乖巧模樣,說:“好的老師。”
總之逃過一劫,陸荊南去了廚房做飯。很快一股飯香飄散而出,連山忍不住使勁兒吸了吸鼻子。
“比連小五做的黑暗料理香多了。”連山抱臂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
沒想到陸荊南不隻是長得溫柔,而且還會做飯,做出來的飯還色香味俱全,挑不出一絲毛病。
連山一點不客氣,大快朵頤一番,感覺比餐廳裡買來的還合胃口。
他吃飽了之後,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眼珠又開始狂轉不止。於是……
“哎鴨!”水杯灑了。
“哇!”菜湯灑了。
“咕嚕嚕——”雞腿骨頭還掉在了地上,差點滾到臥室門口。
連山又開始低眉順眼的賣可憐,咬著手指說:“老師嗚嗚,我不是故意,我隻是不小心。”
“乖,沒事的,我去收拾。”陸荊南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完全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連山叉腰,眼看著陸荊南收拾東西的背影,心說這個凡人是不是壓根不會生氣啊?都快氣死本尊了!
連山決定再接再厲,一會兒繼續給陸荊南搗亂。至於怎麼搗亂,就要好好的思量一番,製定個可行計劃。
這邊連山還未能製定出來計劃,忽然身體一飄,被人從後麵抱了起來。
連山當下又開始踢腿,大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不要抱著我!”
陸荊南將他抱起,大步朝著洗手間走去,說:“乖寶,這回該洗澡了吧?”
“不要洗不要洗!”連山氣得直翻白眼,這凡人記性怎麼這麼好啊?
陸荊南將不停掙蹦的連山抱進了洗手間,直接將他放在浴缸裡,說:“乖孩子,自己脫衣服,老師幫你洗乾淨,這樣你就可以去睡覺了。乖寶都要早睡,才好長個子,你看你的個子是不是不夠高?”
連山:“……”氣死本尊了!這凡人詆毀本尊!
連山從浴缸裡跳起來,正好看到旁邊的花灑開關,與自己個頭差不多高。
他當下就來了主意,假裝要摔倒,伸手一扶,一把準確無誤的抓住花灑開關,直接打開。
“嘩啦——!”
花灑忽然出水,坐在浴缸裡的連山倒是沒什麼,根本沒有被噴到。但是站在浴缸外麵的陸荊南就不一樣了,瞬間變成落湯雞,從頭到尾濕透。
“哈哈哈哈!”
連山犯壞得逞,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陸老師這個模樣可真狼狽啊,太好笑了吧!看啊,這凡人臉都黑了,終於要生氣了。
陸荊南濕漉漉的,先是將開關關閉,然後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又將擋在眼前礙事的碎發,全部背到後麵,露出他光潔的額頭。
平日裡的陸老師看起來溫柔無害,小朋友們都非常喜歡和他玩,也會聽他的話。但此時此刻的陸老師,五官儘顯,一絲遮擋也無,莫名少了七分溫柔,多了七分冷豔,看起來竟是有些不怒自威之感。
“惡作劇,可是壞孩子呢。”
陸荊南說著一抬手,便將身上濕透的家居服給脫了下來,隨手扔在旁邊的衣籃裡。
然後又彎腰把同樣濕透的褲子也退下,動作行雲流水,一個磕巴也不打。
一瞬間,連山都傻眼了,這凡人原來這麼壯實的嗎!
平時的陸老師看起來斯斯文文,根本不會打架的模樣,恨不得一陣大風過來,就能把他吹跑。尤其是那小細腰,係上圍裙顯得不盈一握,叫連山垂涎三尺。但……
但現在!
連山上下這麼一打量陸荊南的身材,懵了!騙子,果然是騙子!陸荊南哪有看著斯文,分明像個野獸。寬肩窄臀,還有八塊腹肌。就連每日愛好擼鐵的連屋,恐怕都沒有他結實。
更彆說本尊了……
不不,連山立刻搖頭,本尊是魔尊,本尊是修者,又不是健身教練,要這麼多腱子肉做什麼?沒錯,本尊不與他比這個。
“哎鴨!”
就在連山感歎之時,忽然被陸荊南給抓住。
連山連忙拽著自己的小衣服大喊:“放開我放開我!不洗不洗!”
雖然連山極力反抗,但是結局……不如人意。
最後連山還是被迫洗了個澡,然後萬分疲憊的被陸荊南從浴室裡抱了出來。
陸荊南換了新的浴袍,也給連山準備了一套小衣服。
陸荊南笑著說:“看起來還算合適,我昨天接到你爸爸的電話,就出門去買了小衣服,心想著你來,肯定要用到的。”
連山氣哼哼坐在床上,根本不想再搭理他,背著身。
陸荊南見他不說話也不覺得冷場,伸手握住他的小胳膊,將袖子稍微掀起一些,輕聲問:“還疼嗎?”
連山肉肉的小胳膊上有幾道傷疤痕跡,沒有流血也沒有結痂,一看就是好早之前的傷疤,怎麼會還疼?
這些是連山變出來糊弄陸荊南的,畢竟他說自己遭到了虐待,總要有些虐待的痕跡可尋。
不過這些傷疤又不是假的,而是連山很早之前受過的傷,深可入骨,所以這麼許多年過去,還留著猙獰的疤痕。
連山並不覺得疼,甚至被他摸得有點癢。
陸荊南疼惜的看著那些傷疤,指尖不敢用力觸碰,十足小心翼翼,問:“要不要塗點藥?”
“都好了。”連山癢的縮回手來,說:“不用塗藥,我困了要睡覺!”
連山心說,本尊可受不了這凡人黏糊糊的模樣,還是睡覺吧。這麼一天折騰下來,本尊也累了。
陸荊南聽說他要睡覺,雖然時間還早,不過仍然走過去關了燈,然後給連山蓋好小被子。
原本連山以為陸荊南給自己蓋了被子後,就會離開的。但是誰料到,陸荊南也躺上來,就躺在連山身邊,和他同床共枕,差點就蓋一床被子。
連山差點子驚得跳起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陸荊南看起來挺窮的,家裡一室一廳,也沒有彆的房間可以睡覺,好在這床比較大,是個雙人床。
湊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