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都好了。這幾年多虧了你盯著給調理,現在一星半點的風寒都不怕。”
“那也不能大意了,平時還是要注點意。”
“知道了,記得你說的平時嘴不虧,到時少吃藥。年紀不大,還是個愛操心愛嘮叨的”掌櫃遠遠的虛點著九妹笑道。
說起來九妹與劉掌櫃能夠結識也是巧了,這事兒就得往回倒。
大概五六年前吧,那時候九妹娘親身體一直不好,得長年吃藥,家裡本也沒存下什麼家底。
父親是個秀才,在鄰縣的縣學裡教書,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束脩,將將夠一副藥錢,就沒剩多少。
因為鄰縣向學的人多,學裡給先生的四季禮也比較厚重,還有平時學生們孝敬的東西也不少。所以父親選擇去鄰縣教學,真可謂是為五鬥米折腰。
要說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收入在這個時代可真是不少了,又在鄉下都夠一個五口家庭小一年的生活嚼用。
鄉下彆看一大家子累死累活的忙活一大年,也不見得有一兩銀子的收成。
所以老話常說有啥彆有病,沒啥彆沒錢。家裡有病人,那就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就是有那好日子的,家裡要是有常年吃藥的病人,也能生生的給你拖垮了。
本來就沒什麼家底兒,娘親又生了一場大病,人眼看著馬上就不行了,轉了幾個彎托了人請了縣裡慶和堂的先生才救回來。
要說大毛病也沒有,就是早年積勞成疾,落下的病根。有條件就用好藥頂上,慢慢的養個兩三年也就能緩過來。
先生又說了,這啥病也得把心胸放開了,病就去了七八分。
這麼一折騰,本來沒有什麼積蓄的家又欠了一屁股的債。
當時兩個哥哥都在縣學學堂裡進學,一年的束修和花費也不小。父母心氣高又想讓兩個兒子出人頭地,不想讓他們退學。
妹妹還小,哪哪都要錢,娘親這邊眼看著藥就要斷頓了。能求的能借的九妹都求了個遍借了個遍,受了多少白眼和冷板凳,沒人知道。
要說上麵有兩個哥哥,父親又是秀才,怎麼著都輪不到小小年紀的九妹來出頭。可偏偏如今家裡出頭露麵,一應事情都是九妹在張羅。
有時候九妹自己想想也挺奇怪的,怎麼著這日子過著過著自己就成了這個養家的冤大頭,滿打滿算自己還沒及笄,我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