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仇人,何至於此。
不提徐家怎麼折騰,這邊沈先生回到醫館,緩了緩心情。心裡又犯起愁來。老爺子這邊給了顆定心丸搞定了,不用擔心,丫頭這邊卻是一籌莫展。
今天看到那碗殘湯,他知道自己這兩天用的藥是對症的。可是這孩子卻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身體也沒有一絲好轉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習藝不精?可症狀、脈象都探的明明白白的。
不能夠呀?
沈先生揪著頭發,搜腸刮肚在腦海裡翻找以前外公、舅舅講過的東西。再對著症狀一一對應,還是沒琢磨出有什麼問題。
這都幾天了,再這麼下去可不行,不吃不喝好人也受不了。何況她又病了那麼長時間,原先身體就已經受損。
也虧了她身子底子好,才能抗到現在。如果再吃不下去東西,身體消耗太過於她將來沒有好處。
她先前中的份量不輕的迷藥,兩天時間也應該能緩過來了。虧了毀嗓子的藥沒那麼霸道,要不整個人真的是毀了。
這都是什麼家人,真下得去手。一家人,什麼是一家人。難道就是那些背後下刀子的人才能稱為一家人嗎?
醫者父母心,怎麼到處都有這種敗類,連這鄉下也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
這世道,活著怎麼這難呢,往外賣這種藥。都是一些敗類,他們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沈先生越想越氣,又恨自己醫術還不到家。早知道如此,當初何必去爭那一口氣,好好鑽研醫術也挺好的,比那華而不實的錦繡文章不是更能治病救人,更實用。
一會兒想想自己,一會兒又擔心九妹。
以前看她每天都是樂樂嗬嗬的,總是有那麼多的歪理開解彆人,如今到自己怎麼就想不開呢。
小小年紀,到底經曆了什麼?現在竟是沒有一點求是的欲望,常言說“哀沒過於心死”,讓她心無生意,了無牽掛,竟是如此。
那天從她那小侄子處了解她的不容易,可也沒到了讓她心如老嫗的地步,這孩子平時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她也是太難了!
如果能抗過這一關,也許能否極泰來。可是如何讓她心有生意呢?
父母兄弟,聽她那小侄子的意思,不提也罷。現在連個親事都沒有,更彆說孩子了,也確實沒有個牽絆。
這孩子真是太難了!
像她這麼大的姑娘家,都是孩子滿地跑了,她現在還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