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什麼？”他聲音艱澀，說這句話好像廢了很大的力氣。
“學霸好煩，他能不能彆喜歡我了。”
學霸的眼神暗淡下去，許久，他才說：“不可能。”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外麵的街道上落下了許多葉子。
次日清晨，校霸被刺眼的陽光擾醒，習慣性地拉高被子，但觸感不像是他家的被子。
腦子裡的記憶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校霸坐起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你醒了？醒了洗漱一下去吃飯了。”學霸本來就是來叫校霸起床的，怕校霸醒來頭疼還拿了一杯溫水。
見校霸起身，他拉開門走過來將水杯放在床頭。
校霸眼神飄忽，不落到實處，拿起水杯說了一句“謝謝”就慢吞吞喝起來。
學霸看在眼裡，站在床邊，眼神落在他的頭頂，說：“我們聊聊吧。”
校霸有些緊張地咽下一口水，放在被子下的手指不由得蜷縮起來，“聊，還聊啥啊，快上學了吧我先去洗漱。”
“今天周六，班長時間考慮得周全。”
話落，校霸起身的動作頓住，吐出一口氣，接著站起身，眼睛看在彆處，說：“昨天謝謝你，也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我一身臭味肯定難聞，還是你這個兄弟可靠……”
“哥，你能看著我嗎？”
學霸打斷校霸的話，看著校霸低著頭站在自己麵前，像是不知所措，他沒有做錯一件事，心虛的人卻成了他。
校霸隻是感覺現在的氣氛太過於彆扭，讓人很想遠離。
學霸垂下眼睛，說：“哥，我喜歡你。”
校霸猛地一抬頭，他眼裡帶著明顯的慌亂，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更像是有一團棉花塞著，腦子飛速運轉試圖找出一些什麼話來打斷學霸。
但是校霸說不出來，他整個人都好像軟的，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
學霸依舊垂著眼，不想讓校霸看見自己的眼神。
他輕笑一聲，“你可能早就發現了，是那個筆記本嗎？明明我扔掉就好了，你卻還要撿回來。”
“為什麼，你，你是感覺錯了吧，怎麼可能啊？”校霸的聲音很輕，好似在安慰犯錯的小孩。
學霸卻搖搖頭，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地說：“沒有錯。”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要說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其實在遇見打架之前我見過你很多次，你人很好也很溫柔，喜歡你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抱歉，改不了喜歡你這件事。”
校霸看著學霸認真的臉，也說不出來反駁的話，小聲地說了一句“真的是，你這麼說該讓我怎麼應對你啊”。
學霸歪頭，問：“你說什麼？”
校霸又把頭發抓得一團糟，說：“我們之前哪裡見過麵啊？”
學霸笑了下，“很多次，應該是星期一的時候，我在主席台上發言，你遲到了被教導主任教訓……”
校霸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這麼丟臉的你就，嗯？？？”
學霸忍不住笑，“嗯，記憶深刻，還有應該是挺崇拜你的一個同學跟你打招呼，你直接說了句你誰啊……”
校霸皺著眉頭，真的懷疑學霸是不是腦子學傻了，為什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學霸笑著低下頭，語氣突然變得很溫柔地說：“還有，在醫院我一個人打點滴的時候，你心情也不好卻給我糖吃的時候。”
校霸經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記憶。那次是姥姥生病，自己醫院去照顧她，實在不想讓姥姥看見他疲憊的樣子決定在走廊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見穿著同樣校服的男生單獨打點滴，臉色看起來很孤獨，便把兜裡揣的一顆糖給了那個男生。
校霸摸了摸鼻尖，當時可能也是因為學霸長得好看，再加上看起來那麼可憐才把那顆糖給出去的。
屋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學霸說了句我去溫飯便離開了，隻剩下校霸看著門發呆。
校霸洗漱好出來，飯桌上擺著小籠包和胡辣湯。學霸坐在位置上，見他過來露出一個笑，說：“還是熱的，趕緊過來吃吧。”
校霸手放在口袋裡，聞言扯了扯嘴角，說：“不了，我回家吃吧，謝謝照顧。”話落便直接拉開門離開了，等出來他靠牆長長舒了口氣。
學霸咬了口小籠包，滿口鮮香，咽下去之後才輕聲說了一句，“嚇到他了呢。”
假期過得很快，校霸來到教室，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桌子上顯眼的牛奶。
他皺了皺眉頭，問旁邊的高起，“你的牛奶？”
“不啊，應該是你一朋友送來的。”
“他長得很高，還戴著一雙黑框眼鏡？”
“啊對對對，我也想有這樣一朋友啊。”
校霸揉了揉太陽穴，到了大課間就去隔壁班把學霸叫到天台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追你啊。”學霸理所當然地說。
校霸轉了一圈，抬頭望天，說：“你彆把你追小女生的手段用我身上。”
“哥，我沒追過小女生，而且你早上不愛吃飯，總得喝點牛奶吧。”
校霸彆開眼小聲說了句，“怎麼不見你之前對我那麼好？”
學霸聽見了，往前走了一步，說：“那你當我男朋友，我對你更好。”
校霸後退一步，皺著眉頭，說：“說話就說話彆靠那麼近啊。”
“那我們之前也那麼近啊？你怎麼就不習慣了。”
“那之前和現在能一樣嗎？！”
學霸看把校霸氣急了，便不再開口說話了。
校霸冷靜下來，歎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給我點時間考慮，好嗎？”
學霸被他這話說的一愣，這個場景是他所奢望的。
“考慮什麼？”
“我說，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校霸彆過頭，“我，應該是，有點喜歡你的。”
學霸眼睛緩緩睜大，“那你，之前說過不喜歡我來著……”
“我啥時候誰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校霸皺起眉頭，腦子裡不停上搜索關於這方麵的記憶，但完全沒有想起來。
“你喝醉的時候。”
校霸“啊”了一聲，“那是因為，我當時很糾結啊，總是想起你，沒有辦法跟你說清楚一些話讓我很煩躁來著。”
學霸突然輕笑一聲，此時陽光落在他臉上，校霸好似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那哥以後不喝酒了可以嗎？十八歲之前。”
“啊，可以。”校霸看見學霸臉上的笑容，彆過臉說了一句“我本來就不喜歡喝酒來著。”
學霸點了點頭，“嗯，喝酒傷身，我希望哥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