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想來真是可笑,一個住最破的院子,一個的住處到處精致、到處奢華,這也叫“毫不偏袒”?
江家的男人都對綠茶毫無抵抗力,被江清梨牽著鼻子走。
至於另一處西北方向的院子,也算不得上佳,住著江延庭收的一個妾,夏氏,和庶子江景墨。
夏姨娘巴結討好潘氏,江檸歌剛來時她一口一個二姑娘,後來看出潘氏不喜歡江檸歌,便開始對檸歌沒有那麼熱絡了。
即便是姨娘,住的地方也比江檸歌這個嫡女好一些。
江檸歌走馬觀花似的看了好幾處院落,最終到了前院。
正是傳晚膳的時候,江景書念書不出來,夏氏的地位撈不著在前院吃,前院的飯桌上一般隻有江延庭、潘氏和江清梨。
江檸歌猜的沒錯,飯桌上果然是這三人,江延庭坐主位,潘氏和江清梨側居左右。
江延庭看到她,語氣還算和藹:“檸歌來啦?”
潘氏卻是上上下下看不慣,掐著嗓子道:“你倒是好睡,讓你父親等了一整天。”
江檸歌大睡一整日,身心正舒暢著,不想跟聒噪的人講話,隻微微欠身道:“父親。”
潘氏尷了個大尬,臉色倏地陰沉下來。
江檸歌裝作看不見,眼裡隻有一桌子剛上的好菜好飯,睡了一天正好腹中空空,來前院除了拿賞賜還能蹭頓飯,內心雀躍一聲便自行坐下來。
不過她既不想挨著潘氏,更不想挨著江清梨,直接坐在江延庭對麵,背對著門庭的位置。
大戶人家最講究座次,照理說應該坐在江清梨旁邊,而背對門庭的位置隻有身份尊貴的賓客才能坐,看到江檸歌如此不講規矩,潘氏的臉都綠了。
“誰讓你坐在那?那是你能做的地方嗎?”潘氏聲音尖利,一點都沒有世家夫人該有的從容,“滾去清梨後麵坐!”
江清梨微微勾起嘴角,她這二妹妹果然粗鄙,根本用不著出手,自己就有找不完的晦氣。
這種粗鄙襯托她越發懂規矩,專挑這個時候開口:“娘您消消氣,二妹妹沒學過世家小姐的規矩,這也怪不得她,您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江檸歌早就對江家母女沒有了半分情分,要說剛來那會兒可能還存了對母親和阿姐的期待,領略了江清梨的心機和潘氏的冷待後,如今再看到她們的茶言茶語和尖聲厲語,隻覺得如同跳梁小醜。
她故意有樣學樣:“夫人,您這麼大嗓門,嚷得闔家不得安生,氣壞父親的身子就不好了。”
潘氏氣壞了:“果然是鄉下來的,沒半點規矩!”
檸歌:“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沒半點教養。”
潘氏本身商賈出身,父親一朝賺了大錢,買官來做,這才和當時還是侍郎的江延庭勉強門當戶對,結為親家。
說起教養,潘氏還真高不到哪去。
後來江延庭升遷禮部尚書,論地位潘家就配不上江家了,江延庭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是有些嫌棄潘氏出身的。
潘氏一愣,沒想到江檸歌拿這個來做筏子,差點沒急火攻心,轉頭看向江延庭:“老爺,您可要為我做主!”
江延庭被鬨得腦仁疼,心中對潘氏並無多少同情,甚至覺得江檸歌說的也沒錯,潘氏教養確實不多,皺著眉頭道:“好了,吃個飯也不得安生。檸歌,叫你來是想給你些獎賞,你想想你還缺些什麼,儘管提就是。”
潘氏見老爺根本不接她的話茬,訕訕地閉上嘴,轉頭惡狠狠地盯了江檸歌一眼。
江檸歌眨眨眼:“什麼需求都能提嗎?”
江延庭點點頭,畢竟早朝時皇上笑逐顏開,賞了他黃金百兩呢!
江檸歌多少猜到些,江延庭定是在朝會上因為點心的事得到皇上的誇讚,這才大方地分自己些賞賜。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清梨,江清梨頓感不妙。
“我想要……桃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