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肝氣鬱結!(2 / 2)

相比之下,潘氏和江清梨反倒是每況愈下,江清梨每日算計勞心,樣貌雖然不錯,可眼角眉梢逐漸透露出心機,不偽裝時模樣有些凜冽,遠沒有江檸歌靈動生機,好在她年輕,每日的勞心勞神尚未影響到身體和容貌,等上了年歲就不好說了。

潘氏就比較明顯了,自打上次被江檸歌氣完,每每想起來都會生一場大氣,氣大傷肝,這些天已經請了好幾次大夫了。

前院廂房的藥味甚濃,潘氏臥在床上,剛捏著鼻子灌下一碗湯藥,口中泛枯,臉色蠟黃,眼底烏青。

江清梨捧了一碟山楂糕來,殷勤地侍奉在側:“母親,您吃塊山楂糕清清口,去去口中的苦味吧。”

潘氏心裡的煩躁才算減退些,捏了一塊山楂糕放進嘴裡嚼,可這山楂糕做的極酸,她吃一口就吐出來了:“後廚的廚子都是廢物!”

江清梨默不作聲,這樣的壓抑她已經忍受好幾日了。

說起後廚,她便想到她那好妹妹已經好些時日沒吃後廚的飯了,聽說在自己院中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母親,您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許久沒見著二妹妹,太過思念的緣故?”江清梨知道潘氏現在提起江檸歌就煩,所以故意提起,否則江檸歌一個人在小院過得太舒坦了。

潘氏冷哼一聲,問道:“她不是不在後廚吃了麼?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餓死?”

這當家主母還想著不讓江檸歌來前院和去後廚吃飯,是對她的懲罰呢,還當江檸歌是先前隨意拿捏的小白兔。

江清梨感慨於母親消息的閉塞,說道:“您說什麼呢?二妹妹怎麼會餓著,父親不是給了她五百兩銀子麼,她的小院子和廚房翻新的比後廚還好,整日山珍海味,怕是還胖了。”

“她過這麼舒坦?”

這還了得,潘氏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來,喊來春畫:“你去告訴江檸歌,從明早起,她每日都必須來前院請安。”

江清梨這才露出不動聲色的笑容,江檸歌如今叛逆得很,和潘氏兩人誰不讓誰,有她常常來前院攪合,才能讓父親也厭惡,隻要父親厭惡了江檸歌,她在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一點地位。

小院和廚房翻修的再漂亮有什麼用,等把她排擠走,那什麼醉蘇堤的院子就是自己的。

翌日,江檸歌不得不比平時早起了半個時辰。

因為春畫傳話來,說讓她必須辰時前去前院請安,若不早起這半個時辰,就沒空練五禽戲和八段錦,好在她近來精神狀態異常得好,早起一會兒也沒覺出任何不適。

辰時前,江檸歌踩點來到前院。

前院通常辰時才吃早膳,因為江延庭卯時要上朝,接近辰時才回來,他上朝前略微吃些東西墊肚子,辰時這頓才是正兒八經的早膳。

因此江檸歌進來時,江延庭、潘氏和江清梨正坐在桌前用早膳。

江清梨抬頭望去,頓時被驚豔了一下,江檸歌比起前幾日容貌上沒有太大的改變,可又覺得整體變化很大,似乎變得更精致了些,眼神清澈、自信,體態輕盈,更加……元氣滿滿?

她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隻是覺得心裡充滿嫉妒的怒火,憑什麼江檸歌變得越來越好看,越來越像個世家小姐,身上一點農戶女的土樣都沒了。

“請父親、夫人安。”江檸歌道。

江延庭“嗯”了一聲:“坐下吧。”

潘氏瞧了眼江檸歌,沒瞧出一絲窘迫,也沒餓瘦一點:“過來了?我病了這些日子,都是清梨侍奉在側,你一次都沒來過?”

江檸歌吃驚道:“夫人病了?什麼病啊?”

潘氏其實沒彆的病,就是被氣得五臟六腑都不舒服,沒好氣道:“肝氣鬱結!”

江檸歌“哦”了聲:“肝氣鬱結是氣性太大,夫人定是心胸狹隘,日後少計較事會好些。”

竟然說她心胸狹隘!潘氏當即把筷子一摔。

“就像這樣。”江檸歌指著那雙無辜的筷子。

潘氏想要爆發,卻聽江延庭淡聲道:“行了,吃飯。”

她不敢在江延庭麵前造次,飯桌上安靜了。

江檸歌坐下後才發現麵前根本沒有給她準備的碗筷,潘氏根本沒打算讓她在這吃飯,亦或是故意要讓她難堪,在他們一家三口麵前尷尬出醜。

江延庭也發現了,正想讓丫鬟拿一副碗筷過來,就聽江清梨先說道:“二妹妹如今領自己的份例,都不肯吃後廚做的飯菜了,這也太實誠自覺了。”

江檸歌心道:嘿,幾日不見江清梨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這明著誇她實誠,實則卻在告訴江延庭二妹妹已經領過自己的份例了,再吃大廚房的飯菜就不合適了,也讓江檸歌自己沒臉吃桌上的飯菜。

果然,江延庭沒再說拿雙筷子的事。

江清梨和潘氏暗爽,這不她們吃飯,江檸歌隻有尷尬的份了。

誰知下一刻,江檸歌從懷中掏出一袋油紙包著的煎餅果子,哢嚓咬上一大口,含糊不清道:“正好,我自己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