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煒的意思很簡單。
我和她都認識多少年了,你有資格在這裡逼逼賴賴?
果然,話一出口,陳牧允的臉就綠了。
朵芝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有什麼過節,至於一見麵就互掐嗎?
她急忙打圓場:“趙一煒,你換個位置坐。”
趙一煒的目的達到,也不糾結一個小小的座位了,便吹了吹口哨,坐到了後邊。
朵芝返過頭,問陳牧允:“你還好吧?趙一煒他就是嘴賤,你彆放在心上。”
後者陰鬱著臉,忽然問了一句:“你和他認識多少年了?”
朵芝想用個合適的類比,考慮到倆人重合的圈子,便笑著形容:“穿開襠褲就認識了,就像你和瑞騫哥哥。”
陳牧允不說話,氣氛也再次沉悶下來。
公交車到站,三人分道揚鑣。
趙一煒閒不下來,把手搭在她肩上:“不錯啊,跟哥哥說說,你更喜歡這兄弟倆中間哪一個?”
朵芝無比嫌棄他:“你是不是有病?”
趙一煒又要八卦,隻見趙蘭葶從扶梯口走了出來,看到這個侄子不著調的模樣,又數落了起來:“今天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上課玩手機。”
“這絕對是謠言,我都是下課玩,怎麼可能那麼明目張膽?”趙一煒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解。
趙蘭葶一把過來揪住他的耳朵:“你想死是不是?”
“姑姑疼啊!您輕點!”趙一煒立馬求饒。
朵芝幸災樂禍地看這一幕,朵暉這會兒也聽到動靜從書房出來了,看到女兒便張開雙手:“我們朵朵寶貝回來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她撲入爸爸的懷抱,撒嬌:“感覺數學有一點點難。”
朵暉安慰她:“凡事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我們要循序漸進,打穩地基是不是?”
“同學人怎麼樣?”這永遠是趙蘭葶關心的,畢竟女兒從小在他們的嗬護下長大,人際關係一直很脆弱。
朵芝想了想,回答:“同學都挺好的,我同桌還給我數學筆記呢。”
朵暉誇讚:“那這姑娘不錯啊。”
趙一煒那邊不消停,這邊又湊過來了,賤兮兮地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姑娘,而是一個小夥子。”
朵芝微微一笑,眼睛裡明晃晃寫著“趙一煒,你完了”六個字。
但說實話,就算趙一煒不說,趙蘭葶也能問班主任,隻是趙一煒這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太欠揍了。
誰知趙蘭葶很開明:“小夥子怎麼了,異性朋友也要結交嘛。”
朵暉附和:“你媽媽說得沒錯,廣交益友,無論對方的學識和身份怎麼樣,都不能抱著狹隘的目光看待。”
趙一煒咆哮:“你們偏心!我和人家女同學講話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趙蘭葶:“你還好意思說,你手都快摸到人家女同學頭發上了!”
趙一煒:“我那是看她頭上有蚊子,想幫她拍掉。”
趙蘭葶:“你再狡辯一句試試看!我下次讓你們班主任把你的座位安排在講台下,看你還老不老實!”
最後,趙一煒捂著自己的耳朵跑了。
全家都知道趙一煒這人從小跟個皮猴子一樣,也就趙蘭葶這個姑姑能治治他。
而就算趙一煒再混,碰到妹妹的事也絲毫不敢懈怠。
到了門口,趙一煒還要提醒她:“那個叫陳牧允的,你最好離他遠點。”
朵芝也回以一個微笑:“那我也奉勸你離徐菡遠一點。”
趙一煒:“你不信哥是吧?”
朵芝:“從你嘴巴裡說出來,可信度為零。”
說完,朵芝就把門關了起來。
趙一煒的理由無非是陳牧允這人性格太冷太倔,這是朵芝沒有碰見過的。但是她和瑞騫哥哥和陳叔相處過,她喜歡這一家人,所以覺得陳牧允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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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牧允做同桌的日子並沒有那麼難熬,比如朵芝會在倆人中間掛一個垃圾袋,然後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一三五我倒,二四六你倒?”
後者不太常吃零食,隻是偶爾演練計算題時要揉掉幾張草稿紙,便點了點頭。
朵芝就是知道這點,又補充:“周日的話,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一中由於是寄宿製,周六也要上課,不過周日是自習一天,對走讀生也是鼓勵來學校上自習為主,不采取強製措施。
而這個時候,陳牧允一般會被家裡趕來上自習,朵芝則經常性不在學校。
有時伍菁菁會羨慕地說:“朵朵,我也不想上自習。”
朵芝撒了個謊:“我跟不上老師的講課節奏,我媽媽在校外給我報了補習班,不比上自習好多少。”
伍菁菁聽到這個,立馬改變口風:“那我還是在學校安靜自習吧,至少沒人念叨我。”
一旁的徐菡提醒這位對學習不上心的學習委員:“下周月考,你還不趕緊複習?”
伍菁菁魂都嚇飛了:“下周不是要放國慶假了嗎?”
徐菡無語:“國慶要放,但你以為就不要考試了嗎?”
“學習委員,班主任找你。”下一秒,葉郡的聲音就接踵而至。
徐菡猜得到:“估計是說月考的事情。”
伍菁菁:“怎麼這麼快啊?我還沒進入學習的狀態呢啊啊啊。”
說到月考,朵芝也緊張了幾分。
雖然媽媽對她從不要求,但她也希望媽媽在她身上費的心少一點。
而且涉及到高二的分班,怎麼樣也得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