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九港的原因還有一個,朵芝的爺爺奶奶一直久居這邊,這些年為了朵芝的病情,探望的次數不如以前頻繁。
朵暉自然是高興的,讓她好好陪一下兩位老人。
朵芝便帶著丟丟,一人一狗踏上了旅途。
趙一煒先來接她,帶她在九港吃了一圈,都是街頭咖喱魚蛋之類的,偶爾吃到不喜歡的就會送進丟丟的嘴裡,小狗就會開心地搖起尾巴。
這個場景如果讓趙蘭葶知道了,肯定要扯著趙一煒的耳朵,罵他怎麼做哥哥的,直到後者痛得求饒。
之後的日子,朵芝要麼陪爺爺奶奶下象棋、要麼扶著二老去公園遛圈,不過最讓她感興趣地還是聽音樂會。這邊的藝術展覽以國外文化為主,朵芝還覺得比較新奇,有時能待一整天。
其餘時間,她牽著丟丟去寵物店定期修剪毛發時,偶然接觸到當地的流浪寵物救助站,愛心和空閒精力使然,她報名成為了一名誌願者。
她開通了一個社交賬號,把每天的風景po在平台上,漸漸積累了一些粉絲,不少人誇讚小姐姐漂亮可愛的同時,也關注到了圖片裡可憐的小貓小狗。
期間有人追捧她的穿搭,還詢問過她是否考慮當模特,朵芝還古靈精怪地和趙蘭葶說:“滴滴,您的專屬模特要被挖走了。”
趙蘭葶佯裝生氣:“媽媽給你寄的裙子不要了?”
朵芝大笑:“您的專屬模特,隻為主編大人服務。”
每一次發動態時,朵芝總會先分享給陳牧允,這天,後者發來一條他正在吃飯的照片。
芝士奶蓋:【陳叔叔做的飯?】
老陳裁縫:【我哥做的。】
忘了說,陳瑞騫知道朵芝出事應該是她來九港之後,也許是及時雨不到,事後再頻繁關懷太刻意和惹人煩,所以他做得最多的是默默點讚朵芝的每一條動態。
陳瑞騫畢業將近,如陳牧允所願,將重心慢慢往家移,也會就畢業規劃破天荒地和家裡人聊上幾句,對弟弟的關心不再是學習上的指導,偶爾會照顧一下衣食住行。
朵芝喜聞樂見,故意說:【瑞騫哥哥做的肯定很好吃,我也想吃。】
陳牧允氣呼呼的:【想得美。】
朵芝不知道他吃的哪門子飛醋,可下一秒電話就撥了過來,朵芝接通後這家夥又不肯說話,直到她開口:“……今天沒課?”
“周六,等下準備去踢球。”
“不錯,看來你已經和附近的大叔混熟了。”
“不是。”陳牧允頓了頓,“我哥陪我一起,就兩個人。”
以前陳瑞騫“深居簡出”的,不是看店就是兼職,哪裡陪過弟弟課外運動?
朵芝貼近話筒,忍不住調侃:“嘖嘖,有哥的孩子像塊寶。”然後模仿陳瑞騫的語氣:“是吧阿牧?”
女孩子獨有的尾調像一塊軟軟的草莓夾心棉花糖,少年被“阿牧”這個稱呼逗得麵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
“什麼有哥的孩子像塊寶?”趙一煒從試衣間出來,耳尖地聽到她談話的內容,開啟了自誇模式,“終於發現哥哥的好了?”
朵芝一邊躲電話一邊反駁趙一煒:“我說的是瑞騫哥哥,又不是你。”
“怎麼?你羨慕?”趙一煒陰陽怪氣,“你和陳牧允很看好你們那個假哥哥嘛。”
他把“假哥哥”三個字咬得很重。
朵芝先低聲和陳牧允解釋:“我哥出來了,先掛了。”然後極其無語地幫他理好胸口的領子,“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陳牧允都聽到了。”
趙一煒不知收斂:“那個便宜弟弟不認我就算了,你也要胳膊肘往外拐?”
前幾天趙一煒嚷著學校要舉辦聖誕相關活動,他自封大陸學生的門麵擔當,又沒有新衣服裝點門麵,而趙一煒的衣服大部分由朵芝和趙蘭葶參謀,如今就朵芝一個人能陪著逛街。
哪想到陪這家夥逛街吃力不討好,朵芝白眼一翻,給出參考意見:“反正聖誕樹是綠配紅,你就穿個綠紅相間的,賽狗屁綽綽有餘。”
九港的聖誕節氛圍很濃,趙一煒邀請朵芝一同去他們學校的活動,朵芝不知什麼時候起,不喜歡人多的氛圍,直接拒絕了趙一煒的邀約,就隻陪著爺爺奶奶待在家喝熱茶。
手機忽然冒出一條快遞到達的通知。
朵芝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麼,等簽收後,發現包裹裡是幾條毛茸茸的襪子。
奇怪誒。
她又不過聖誕節,怎麼還有聖誕老人給她送禮物?
正奇怪著,手機裡又發來一條消息。
老陳裁縫:【快遞收到了嗎?】
朵芝了然,拍了幾張照片過去,問:【你織的?】
老陳裁縫答非所問:【你腳涼,這幾雙襪子暖和。】
朵芝忍不住發去一條語音:“謝謝阿牧,我會好好穿的。”
又來!陳牧允羞惱地糾正:【我比你大,彆這麼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