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陸氏如今的狀況,連她自己都顧不上了,如何有精力來關心你這個女兒。彆忘了這裡是啟京城,而你,姓沈。”
陸淑姚經曆了喪夫喪子的兩次打擊,身體越發羸弱了,一直臥病在床,以後的日子裡,隻呆在榮蘭苑內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沈槿滿眼絕望,跌坐在椅子上。沈霆對此頗為滿意,用施舍般的語氣對沈槿說:“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要選哪條路。”
沈槿閉上眼睛,倏而又睜開,眸光清亮沉靜:“不用那麼久,我選第一條。”
沈霆頗感意外,但這答案很符合他的心意,也沒過多探究,隻以為是沈槿認清了現實,放棄抵抗,聽天由命。
沈槿離開後,林軒進來,沈霆吩咐他去做三件事。第一件去舊宅接回那幾個仆人,第二件秘密將沈晙的屍身火化,並處理好妙醫聖手趙羽衡的後事。第三件散播沈府已經請到海外高人,為阿晙療傷的消息。
林軒一一記下了,卻沒離開,斟酌開口:“這趙羽衡是妙醫聖手,雖然沒有親人,但在民間頗有名望,死在咱們府上,老仆不知如何向其鄰裡交代?還請老太爺示下”。
沈霆坐在椅子上:“有人給他下蠱毒,他毒發身亡,這是事實,你就實話實說,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再怎麼說他也是受沈府的牽累,好好安葬。”
林軒:“是。老奴明白。”說完,便下去吩咐人做事。
夜裡,沈槿躺在床上想,兵法雲:兵者詭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六韜。啟發》中言“鷙鳥將擊,卑飛斂翼,猛獸將搏,弭耳俯伏。”師傅也說過“欲要勝人,比得先示之以不能勝人,使敵人心焦誌懈,而自己積極準備,伺機乘隙。”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先韜光養晦,從長計議。既然做了決定,就得好好謀劃,不管怎樣,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沈家未必靠得住,還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