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了正午。時一秋的胳膊搭在額頭上,輕紗帷幔隨風晃動,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的,他把壓在身下的被子揪了出來,這樣躺著就舒服多了。
牆上掛著的工筆淡彩——山水遒麗峻峭,筆法精妙絕倫。北側是朱紅漆麵製成的百寶閣,瓷器古玩錯落有致。
時一秋正觀察周圍的環境,就聽見了敲門聲,隨後垂香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男子說道,“恩人醒來了嗎?感覺如何啊?”
時一秋歪了歪頭,待看清對方的樣子之後,剛剛那副楞乎乎的表情立刻碎裂。他摸了摸手鏈,然後一臉驚恐的倒吸一口涼氣:時間也太不經用了吧,怎麼就到中午了。
時一秋從床上坐起來,“這是哪?”
“這是緋雲坡的白駒逆旅客棧,多謝您的……”那中年人拱手就要道謝。時一秋穿上外套,迫不及待地推開門,“不謝不謝,應該的,再見……”
“哎……您彆急啊,”李老板拉著時一秋,“您和飛雲商會的行秋少爺救我於危難之際,我得要……”
時一秋噌地一下轉過頭來,“飛雲商會?二少爺行秋?”
“對。”李老板坐在椅子上,為自己談好了一筆大生意而自豪,“昨晚我正愁怎麼回去呢,正巧碰見了行秋少爺和一少年方士,行秋少爺極具商業頭腦,我和他相談甚歡,這筆買賣啊,就成了。”
“他們在哪?”時一秋問道。
“唔……應該就要到了,我訂的房間在二樓第一間。”李老板看著青年一溜煙跑了,兀自感慨,“最大的恩人還是那位啊,可惜沒來得及……”
時一秋先去洗漱了一番,他整理了自己皺巴的衣襟,拍拍胸脯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門半掩著,霓裳畫簾在兩側立著,角落裡燃著好聞的香。方士在右側坐著,旁邊的少年用雌雄莫辨的聲音說道,“身為古華派弟子,扶善懲惡,吾輩當仁不讓。”
時一秋輕咳兩聲,然後推門而進。
“啊…這位兄弟身手不凡,在下行秋……”
第一次和角色對話,還沒有選項。全憑自己發揮的時一秋從腦子裡搜刮著本就貧瘠的知識。直到行秋眨了眨眼,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時先生雖是蒙德人,璃月古言倒記得很清楚啊。”
忘了自己套著蒙德馬甲的時一秋,“呃……就會這幾句,哈哈。”
菜上齊了,眾人開始吃飯。席間,李老板以茶代酒又感謝了一番,“我李三賣魚十幾載,一朝牆倒眾人推。而今從頭越,多謝諸位貴人的幫助……”
幾人推杯換盞,氣氛達到最高處,時一秋抓住機會試探著問道,“不知道你們看過一本叫《沉秋拾劍錄》的書,不知道作者是誰,竟然寫得如此精彩。”
行秋略微差異,卻未搭話。倒是身旁的重雲,像個好奇寶寶,“我還未曾聽聞,不知此書講的是什麼?”
時一秋整個人僵硬住,他頓了頓,帶著一絲慌亂回答,“嗯…這是聽我在稻妻的朋友說的,不知道萬文集舍有沒有賣,白堊老師……”
時一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哪裡知道書裡講的什麼,他連圖鑒都沒有收集全,這些信息都是他在逛論壇的時候隨手刷到的。他隻是想勾搭上行秋,通過角色關聯找到帝君罷了。
“你認識白堊老師?”行秋抬眼看他,然後又拿起筷子為重雲夾了一道菜。
時一秋點頭,“沒錯,他的插畫很棒,我曾看見他在雪山上找素材。”
行秋側著身,支著腦袋看時一秋,“我也喜歡白堊老師的畫,沒想到我們竟然有相同的興趣。”
離席時,聽到行秋二人要去望舒客棧尋訪驅邪高人,時一秋厚著臉皮加入了行秋的隊伍。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需要在璃月港準備好拜訪的東西。重雲走在後麵,摸出一根冰棍默默地啃著。和時一秋聊天的行秋轉過頭笑眯眯的看他,“怎麼了?是吃到絕雲椒椒了?”
“唔……沒…沒有,就是天有些熱。”重雲含糊不清地說著。
行秋走到一家茶館前,順勢把他拉了進去,“進去歇歇,我們天黑後再出來。”
時一秋剛好談到往生堂的客卿。
“鐘離先生應該是個很有故事的人,能給仙人辦葬禮,不知道「天權」大人對他怎麼想的。”行秋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小口啜飲。
“我好像聽過天權大人的大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一麵。”時一秋儘量自然地問道。
行秋笑了一下,“有機會的話,自然會見到。”
……
傍晚,三人在吃虎岩逛了逛,行秋看見解翠行的石頭,眼眸一亮,拉著重雲就要去買,“我們要是解出一塊兒好玉,剛好可以送給驅邪高人,若他想製作法器,也必然會用到這類玉石。時兄,來一局?”
行秋指了指右邊那塊兒璞石,重雲選了中間的,天選非酋的時一秋自暴自棄地說道,“剩下那塊兒留給我就好。”
“好嘞,三位請稍等,”石頭拿著工具,先對著璞石探查一番,找好角度,便一刀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