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圍觀群眾越聚越多。
一個手中挎著菜籃子的老奶奶道:“哎呀小夥咂,你就低個頭嘛,夫妻吵架,都是床頭吵床尾和,你還真能記恨她不成?”
“啊,不不不,大娘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我們就是……”周圍一片唏噓聲,小武臉霎時紅透,這時候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這種事情容易越描越黑。
不是夫妻!
晴空霹靂,劉星鬆開手,小武也立馬轉過身。
“你說什麼,不是夫妻,你還想跟誰做夫妻啊?”劉星淚光閃閃,又羞又急。
什麼夫妻,小武一臉懵逼,他心想,今天出門應該看黃曆,這姑娘腦子有問題,惹不起啊,他隨即笑得像朵燦爛的太陽花,“姑娘,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哈!”說完,撒腿就溜。
“哎,小武!”劉星沒弄清怎麼回事,施展輕功追上去。
集市,路中間,馬驚,騎馬人落地。
騎馬人亂揮舞手中的刀,環顧四周,大喊道:“我跟你們拚了,我不怕你,出來,我不怕你,出來,出來!”
驟然,一頂紫粉紗轎子從天而降。
這邊,奔跑中,小武恰好撞見該場景,他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喊道:“那轎子底下有人!”
話音剛落,紫色轎子直接坐扁騎馬人,血光四濺。兩個黑衣人抬起紫粉紗轎子,一晃消失於集市,留下一灘血的騎馬人。
事情發生太快,太古怪,小武立馬奔去查看奄奄一息的騎馬人,得到兩個消息,南方鏢局已全軍覆沒,青龍會即將對付北方鏢局。
剛才的情形,趕來的劉星也看得一清二楚,她被嚇得唇色變白,不由皺起眉頭,陷入沉思,“西門玉?”
西門玉,青龍會分舵七月十五的舵主,常年身體不好,捏著一張手帕,咳個不停,手下人眾多,哪怕殺完人,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他不是讓爹一斧頭劈死了嗎,怎麼可能死而複生呢?
太詭異了!
“你認識西門玉?”
小武常年習武,耳力極好,哪怕劉星離他有些距離,他還是聽清“西門玉”三個字。
“你剛才說,我們總共見過兩次麵?”劉星沒有心思回答他,反而問道。
小武不明白她問這做什麼,半眯眼點了點頭。
他在想,這人跟西門玉是何關係,西門玉又是誰。
劉星在想,重新開張的鬆竹酒樓、見過兩次麵的小武、死而複生的西門玉,難道時光倒流了?
兩人各有心思。
“臭小子,臭小子,你還想跑,賠我茶葉和馬!”
女子一襲羅衫儘顯輕盈,脖頸係著一枚玉墜,模樣極其明豔動人,這不是周大娘是誰,她儼然一副不認識小武和劉星的模樣。
小武:“你搞錯人了吧,什麼茶葉和馬,騎馬來的是他,不是我!”
周大娘瞄劉星和小武一眼,雙手叉腰,“喔,你們讓我問他,讓我問一個死人啊,你當我周大娘什麼人,那麼好騙的嗎?”
小武不認識周大娘,周大娘也不認識小武!
“那你問其他人,”小武靈機一動,指向周大娘後方,“問他,他知道,”
“哎呦喂,其他人,”周大娘往後麵望,“還有什麼其他人?”
與此同時,小武向劉星使了個眼色,撒腿就溜,劉星還在思考中,但身體已經跟隨小武,輕輕一躍,飛快跑起來。
“站住,彆跑,你們賠我茶葉!”周大娘追。
終究是會武功的人,他們很快甩開周大娘,來到郊外小樹林。
“姑娘,你還沒告訴我,西門玉是誰呢?”
“你有問我的功夫,為什麼不自己追上轎子去看看呢?”劉星問道。
原本小武想追上轎子去探個究竟,但他更好奇劉星怎麼會認識西門玉,也好奇她這個人,有時候刁蠻任性狡猾有心計,有時候溫柔委屈含情脈脈,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算了,想那麼多乾嘛,江湖就是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小武扭頭就走,擺了擺手,“後悔無期!”
他再也不想被扇巴掌。
“西門玉生性多疑,手下眾多,切不可掉以輕心。”劉星提醒道。
小武腳步一頓,沒說什麼。
望著小武遠去的背影,劉星唇邊漸漸染上一抹溫柔的笑意。
時光倒流,時光真的倒流了!
她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
她可以和小武重新開始。
她可以帶爹回家,爹娘團聚。
不急,來日方長!
她尚有些餓,先去鬆竹酒樓填飽肚子再說。
鬆竹酒樓。
“鳳梧,讓家裡人看到了可不好,爹會罵死我的!”
鄧玉如!
活著的鄧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