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村坐落在羅陰山腳下，這裡的村民背靠高山，以農耕為生。鄉野阡陌，一片祥和。今日一戶人家的院子裡卻是一片哭聲。這家門口掛了白燈籠，昭示著家中有人去世。

站在門口的出雲盯著那破舊的木門上高高掛著的白燈籠，渾身僵直。

這是她的家。為什麼會掛白燈籠？誰在裡麵哭？又在哭誰？

一個認識出雲的村婦見到了出雲，急忙拽著她進了屋。

“出雲，你娘走了。你快給她磕個頭吧。”

仿佛一道霹靂直衝天靈蓋，出雲像是靈魂出了竅，恍恍惚惚地跪在了地上，像一個木偶一般對著擺放在屋子正中間的棺材磕頭。

屋裡正和鄰居閒聊的爹見了出雲，有些厭惡地挪開了眼。

“唉，這孩子太可憐了。”

“是啊，十幾歲的女孩子，沒了娘，爹也沒個爹樣兒，以後可怎麼辦？”

“你們聲音小點兒！彆被她爹聽見！”

一群村民幫著季家父女埋了棺材辦完了喪事。一路上出雲一臉麻木，一滴眼淚也不掉。爹當著眾人又打了她一巴掌，說她沒良心，連哭都不哭。出雲沒有反抗，是村民攔住了爹。

恍恍惚惚了一整天，出雲仿佛失了聰也失了智，彆人說什麼她都聽不見，彆人遞給她一個饅頭，那可是平日裡吃不到的白麵饅頭，她不覺得餓，隻拿著饅頭不知道吃，一位好心的大嬸硬往她嘴裡喂了幾口饅頭，她才咽了進去。

她的腦海裡全是娘的音容笑貌，仿佛當年她在繈褓中被娘撿到的那一幕也出現在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