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見那人轉身走了,顧沫君反而覺得無聊,挑了下眉毛就鬆開了藍衣小姐,那小姐雙手捂嘴,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
收了藍衣小姐一聲謝後,顧沫君轉而蹭到自己姐姐身邊,悄聲問:“姐姐,妹妹我是不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在無人注意的衣擺交疊處,顧沫君被捏了一塊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殿選很快就結束,快得顧沫君出門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和姐姐是已經被安排好了,這隻是走個過程。
顧時青被許給了先皇的第四個兒子封梟,顧沫君則被許給了封梟的殘廢弟弟封程。
婚期定在三天後,華服金冠的顧江在書房裡來回踱步,顧江的夫人孟琳冉坐在椅子上扶額。
顧江怒拍桌子,壓著聲音:“這些年我勤勤懇懇,顧時青已經瘋瘋癲癲了十幾年,怎麼能嫁給北霄王!?”
顧江的夫人淡淡道:“皇上的意思是,她們兩個都到了該成家的年齡。”
“放屁!”顧江怒喝,“我女兒一輩子不結婚也輪不到他來指婚!”
孟琳冉慌忙扶住顧江,用手輕撫他的胸口,幫他順氣,緩聲道:“可不能說出這種話。”
“爹爹。”
顧沫君推開正廳大門,顧江彆過頭掩飾麵上的怒火,顧沫君一個箭步竄過去,捕捉到顧江臉上的表情,她忽然就笑了,笑得很大聲。
顧江用力甩袖,坐在正廳的椅子上。
“爹爹不必擔心,封程身體殘疾,傷不了女兒。”
顧江:“封程是傷不了你!你姐姐怎麼辦?”
“封梟不敢傷姐姐,爹爹細想想。”顧沫君坐在右側椅子上,喝了一口母親備的茶,“就知道爹爹生氣得無法思考,女兒才來這一趟。”
“如果封梟傷害姐姐,那就是與三朝元老為敵,是違背皇帝旨意,做實殘害生命的謠傳,皇帝便大有理由削他權,再賜死。”
“封梟隻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傷害姐姐。”
顧江端起茶抿了一口,目光輕輕從滔滔不絕的顧沫君身上掃過,嘴角揚起一抹細不可查的笑。
“而且封程和封梟是一母同胞,封程無權無勢,女兒大有時間去探望姐姐,不會讓姐姐有事的。”
顧沫君說話時,母親鬆口氣坐在父親身邊,用長袖遮臉喝茶,卻轉眸和顧江對視,眼底滿是笑意。
“隻不過我得有段時間不能征戰了。”顧沫君盯著自己的茶杯,並瞥一眼正廳的前桌上兩杯茶,“姐姐更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顧江重重的歎氣,顧沫君極小聲的補了一句:“實在不行,我們反了唄。”
顧江大聲道:“說什麼!?”
“略~”顧沫君衝父親吐舌頭,起身離開正廳。
顧沫君蹦蹦跳跳的在府裡走動,紅綢伴隨墨發飄動,整個人肆意瀟灑,她停在頭牌的單獨馬棚前。
“頭牌啊頭牌。”顧沫君一下下摸頭牌的臉,“你說三天後你是拉我的轎子,還是直接帶我過去呢?”
頭牌抖了一下耳朵,兩隻後蹄踢動。
“嘖,殘疾夫君,如此不凡,新娘自然更要不凡。”顧沫君拍了一下頭牌肩膀的腱子肉,“我騎你去嫁人!”
一轉頭顧沫君順著窗戶進了顧時青的房間,顧時青正在床上打滾,眼瞧著渾身瘙癢得很。
因為顧時青是個瘋子,所以被拘在頭牌的馬棚附近,是府裡的內院,有什麼大動靜,外麵都不太可能聽到,有人問起時,便說是為了防止晚上的時候顧時青吵鬨。
顧沫君進屋時候關了窗戶和房門,長腿一跨上了床,顧時青也不再打滾了。
“好姐姐,要嫁人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顧沫君胳膊攬住顧時青,“我等回去瞅瞅嫁妝,你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捎帶上。”
“多拿點製藥的東西,放在單獨的包裹裡,還有銀針。”顧時青背對顧沫君,聲音清冷無暇,像是撒到地麵的月光般柔和。
顧沫君一個咕嚕從床鋪裡麵起來,“還要什麼?吉服裡給你縫個口袋裝點?要不然把那個藥裝進去,省的這位北霄王對你動手動腳。”
“誰會對這種臉起心思?”顧時青撐著床麵坐起身,和顧沫君對視。
顧沫君抓住自家姐姐的兩隻纖纖玉手,諂笑:“我姐姐天下第一好看,誰不起心思,我要是個男的,一定把姐姐娶回家的。”
顧時青扯開一個無奈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以真麵目示人。
“姐姐,你要是難過,我也去毀容,我——”顧沫君看出顧時青的難過,拔了顧時青頭頂簪子比劃自己臉,被顧時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