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收斂住，他走上前去，笑容溫和地跟蘇錦雲打招呼：“丫頭，好久不見！”

蘇錦雲也禮貌地對蕭嶠微微一笑，見他這般正經的模樣，一時起了玩心：“我們前兩天才見過呢，嶠兒哥莫不是工作太忙忘記了?”

蕭嶠聞言，眼中閃過尷尬之色，然後又立馬恢複如常，說道：“是嗎？我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了，你來得正巧，今天我做了你喜歡的菜。”

因為練舞，正全身疲軟的蘇錦雲，現在隻想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個大頭覺。

蘇錦雲笑著搖搖頭，也不怕他生氣，乾脆拒絕道：“我今天有些累，下次吧，我走了，不用送。”

“那可惜了，下次再約吧。”

蕭嶠遺憾地說著，手搭著蕭銳的肩膀，兩人一起目送汽車駛遠。

見蕭嶠出神地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蕭銳眸光微動，撂下他一個人，自己回了房間。

回到家的蘇錦雲，直奔浴室，衝個澡後，渾身舒暢多了。

剛出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還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粥。

這是蘇媽媽特意吩咐人給準備的，每天早晚必備養生粥。

她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喝著熱乎乎的粥，拿出手機，給慕瑤編輯了一大堆話，猶豫半晌，最終都刪除掉。

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這事自己一個人煩悶就好，她還有媽媽要照顧，何必為一點煩惱去影響她的生活呢。

想著，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蓮子塞嘴裡。

……

一處環境惡劣的公寓，室內燈光昏暗而狹窄，顯得有些陰冷，淡淡的黴味彌漫在空氣中。

慕瑤呆呆地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夜色逐漸濃鬱的晚空

拿著電話的手無力下垂，她扭頭看向沙發上那個所謂的母親。

此時她正低著頭，抽著煙，淩亂的頭發擋住了臉龐，看不清表情。

慕瑤緩緩開口，不知是對著慕母還是自己，“你的痛苦結束了，好好活著。”

慕瑤說完，毫無留戀地縱身一躍。

聽到動靜的慕母猛地將剩餘的煙掐滅，扔到垃圾桶內。

她走到窗邊，當看到樓下那抹殷紅的血跡時，臉色蒼白。

9樓，這麼高的樓層，肯定是沒救了。

慕母闔上雙眼，強壓下心中一陣鈍疼，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眼中沒有悲傷，更加沒有同情，隻有深邃的冰冷。

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失去女兒的母親，沒有痛哭流涕，也沒有歇斯底裡。

她從容地轉身朝門口走去，隨即關上門，將這一室狼藉鎖住。

……

蘇錦雲做夢也沒有想到，再見慕瑤，會是在她的葬禮上。

看到電視播報時，她還不信，平時那麼開朗的好友會突然自殺。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葬禮很冷清，除了自己和慕瑤的母親慕月以外沒有其他人了。

慕母隻是遠遠的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黑白照片裡笑靨如花的少女，眼中沒有絲毫淚水。

蘇錦雲走上前，與慕母並肩而立。

“慕阿姨，慕瑤怎麼死的?我不相信她會自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話音剛落，慕母便突然抬頭，冷冷地瞥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慕......”

蘇錦雲還想追上去問個究竟，但卻被突然伸出來的一根粗壯的手臂攔住了去路。

慕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女兒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