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安巷 藏於人海,藏器於身……(2 / 2)

墨籙丹書 言碎米 4614 字 11個月前

“買個打手。”

“啊?我倆還不夠嗎?”

沈樸停下來,一臉憂愁:“小白,這麼多年,我一直拿你倆當親兄妹,怎麼能讓你們去為我犯險呢。買個打手,像打打殺殺這種事情,就讓彆人做好了。”

文白腹誹:這麼多年,為你犯險的事情還少嗎!

正說著,一個紅衣老嫗從他身旁經過,跟在老嫗身後的是一個束發少年。沈樸側頭一看,正巧那少年也偏過頭來,隻見他整張臉用白色紗布條纏著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少年著一身淺灰色布衣,雖看著窮酸,但身姿挺拔,有些氣度。露出來的皮膚白皙微有些紅潤,一雙狐狸眼在劍眉之下倒顯得正義凜然。見沈樸一直盯著他看,他局促的側過頭,繼續跟著老嫗往前走。

“等等!”

老嫗一頓,循聲回過頭來。

沈樸提步上來,見此老嫗有些麵熟,細想了一番,才問道:“不知道閆冬婆身後這人是……?”他隱約記得閆冬婆是通安巷負責奴隸買賣的。

“沈公子要買?”

果然,他沒記錯。

“啊,哈哈,實不相瞞,我此番正是來尋個打手。”隨後又轉身朝著少年說,“不知你可會打架?”

少年看了看沈樸,又看了看老嫗,沒打算開口。

“問你話呢,你回答便是。”

直到老嫗開口了,他才略微低下頭回答:“會點拳腳功夫。”聲音很是好聽呐。

“那這不巧了嘛,也省得我再去找了。開個價吧婆婆。”

文白看著少年細皮嫩肉的,有些不屑,暗自嘀咕:“就這?打手?到時候怕不是還要我保護他!”

“你個十二歲的小屁孩我都沒說什麼,你還嫌棄人家。”沈樸不著痕跡的咬牙道,然又訕訕的朝少年笑了笑。

閆冬婆豎起一根食指。

“十兩?”

閆冬婆搖了搖頭,文白試探道:“一百兩?”

閆冬婆點了點頭,少年詫異的回頭,瞪大眼睛看著閆冬婆,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己會被賣出這等高價。

“你怎麼不去搶!就這麼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賣一百兩!”年輕人就是火氣太盛,文白一發飆,文墨拉都拉不住,“我家公子再敗家,也不會上你這明當!”

“好,成交。”沈樸笑著回答。

文白滿臉黑線,拉著文墨就走:“走吧哥,他腦子壞了,我們得重新尋個主家。”

隻要合的心意,買便買了,管他多少錢。

“沈公子還是這麼爽快啊。”閆冬婆從懷裡摸出一張契書來,“喏,他的。”

沈樸招招手,本來準備離家出走的文白隻得氣鼓鼓的又走回來,然後摸出銀票來遞給閆冬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沈樸拿著少年的契書看了看,喃喃道:“蘇子胥……名字不錯。”

“臭小子你可是走運了,這沈家是有錢的主,跟著沈二公子可比待在這沒出路的通安巷強多了。”

蘇子胥朝著沈樸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收好銀票之後,老嫗客套的說請沈公子去通安巷最好的食肆嘗嘗。

“多謝婆婆好意,飯我就不吃了,不過……不知道婆婆可否領我去見通安主,我有一事請教。”

“你真要去叫人家換燈油啊?”文白小聲問道。

沈樸無語凝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文白和他在一起也待了不少年,怎的還是這樣沒頭腦。

閆冬婆狐疑的看著沈樸,隨後往街前走去:“我可以去敲門,但應不應門就不管我的事了。”

“謝謝婆婆。”

從沈樸接過契書之後,蘇子胥就跟在他身邊,畢竟作為一個打手,就要時刻保護主家的安全。蘇子胥走動的時候,沈樸瞧見他的腰間掛著一個深色長條狀木盒子,尾部還墜著一縷墨綠色流蘇。

眾人來到巷子儘頭,跟前是一堵足有三人高的石牆,石牆上布滿了奇怪的符文。沈樸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任何和門有關的東西。閆冬婆低聲念咒,隨著她的動作,石牆上的符文冒出金光,一道木門從石牆中顯現出來,木門中間吊著一隻刻有符文的玉鈴,閆冬婆走上前去輕輕搖了搖鈴舌,然後淺言:“東家,有客人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回應。

“請回吧,沈公子要問的,東郭不知。”

“但……”沈樸掏出懷裡的一張紙,紙上畫著一個像異形鑰匙形狀的奇怪符號。他欲言又止。

素來聽聞通安巷的通安主上知天下知地,人間之事,要是通安巷的東郭離不知,那就無人可知了。

算了,這事大概隻能自己一步步去查了。

正要離去,東郭先生又傳了話:“可去蒼梧問問觀星散人。”

滅掉的希望又重新燃起,沈樸雙手抱拳,微微頷首:“多謝先生指點。”

雖然應下了,但沈樸卻有些疑惑,東郭離和觀星散人一直不合,怎的這番卻要叫他去找散人,如果散人知道他要問之事,豈不是砸了東郭離自己的招牌。

但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也不好再多叨擾。

眾人轉身欲離開之時,文墨的子母符突然發出金光,有人在動馬車!

正準備前去一探究竟的文墨還沒走到街心,就看到通道處忽然湧進來的七八個青衣道士,個個一臉怒相,麵目可憎。這些道士和先前走茶攤上掛劍的青衣道士穿著一樣,不同的是這些道士倒沒有掛劍,個個拿的都是更為霸氣的橫刀。這些人一進來就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見來者不善,閆冬婆從幾人身後快速閃身到眾人前麵稍遠些,雙手背後,不怒自威:“幾位道爺,有何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