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 扛責在肩,不拘小節(1 / 2)

夜色拉開帷幕時,徐之宴的大G穩穩當當地停在車庫裡。

他整個懶散地往椅背一靠,半晌,才慢悠悠從中央扶手箱拿煙,哢嚓火機打火。

指尖夾著煙,煙霧飄著,車窗緩緩降下,瘦長分明的左手搭在車窗沿,沒抽。注視著火星,在積攢了小段灰燼時,用食指點點煙身,輕微抖動。

這手怎麼就這麼有自主行為意識呢?說好徐徐圖之呢?

當時在爆米花攤位外,灰白色的煙霧依然嫋嫋升騰時,林禮肘部平抬,曲臂,頂肘,給他胸口狠狠一擊,打得他猝不及防地撫胸,咳了兩下。

徐之宴:“……”真真是越好看的女生打人越狠。

他拍拍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種馬上要表演個被打得類終生殘疾的可憐無辜又弱小無助勁,但還沒來得及醞釀演技。

就……

“兩清了,膽小鬼。”林禮的目光飛速凝成冰,聲音隔著口罩冷冷傳出。

然後甩頭就走,他追上去,解釋無果,一路哄,未見成效。

暴走一段路,林禮未出隻言片語,在馬路上攔住一輛的士,開了車門,她手把在門上,盯著他,徐之宴看著她眼裡有病態的暴戾浮現,轉瞬即逝,快得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眼睛裡依然帶著冰,說出來的話依然冷絲絲,“當你對我動手動腳的那一刻,我就看透你這種人的本質。你跟周嘉鈺那圈的人,我避而遠之,彆招我!”

“我這種人的本質是什麼?”徐之宴伸腿卡著車門,不急不緩地開口。

“仗著有錢有顏一腔色氣,渣男本質。”

“所以你覺得我好看咯。”

……

……

林禮踢開他的腿,上了車,揚長而去。

他後腳開車,確認她整個人全須全溜都到家後,才返程。

最後一口煙在周身打著旋兒蔓延,他回神過來,將煙頭摁進車載煙灰缸裡。

在杭林上流財閥層中,他家總是被標榜模範家庭,不過這跟他爸委實擅長營造家庭和諧氛圍脫不開乾係,無他,這美滿是他爸強行圓的。

他爸徐氏集團掌門人徐董,給他人生感情上的第一門課就是,先下手為強,取得主動地位的重要性。

所以在得知周嘉鈺對林禮隱瞞自己訂婚的既定事實時,他趁勢推了推波助了助瀾。

他做的這些,相對徐董而言,是小巫見大巫了。二十年前溫家企業遭遇重重關卡,大概是瀕臨破產的那種吧。徐董彼時已是徐氏集團說一不二的掌權者了,稍微拋個橄欖枝的小枝葉,他外公當下就差沒雙膝跪地舔狗式接起。

立馬聯姻。

對徐董而言是蓄謀已久暗戀成真,對她媽來講就是驚雷直轟,失戀暴擊。

不過他媽溫芙女士可不是個能為家族犧牲的小可憐角色,光看,就是長了一張迷惑眾生的楚楚小白花模樣,以為身嬌體軟好推到。那內裡犟得很,八匹馬都拉不回的那種。

溫芙女士拿的可是“她逃他追,她插翅猛飛”的狗血劇本,長達三年的波折,一折再折後。

在和她竹馬私奔路上,竹馬臨陣逃脫,溫芙一怒之下,跟徐董直接閃婚。

私奔路上竹馬會臨陣跑路這事,徐之宴想大概有徐董的手筆。徐董想的是走先婚後愛的路數,漫漫餘生終能俘獲芳心。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他能理解他爸的做法。讓他看著喜歡的人跟其他男的卿卿我我難舍難分,忍不了,這真忍不了。這世上是個男人都能忍不了。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兩人感情又遭遇危機,他媽那個竹馬又跳出來蹦躂了,在兩老情人接觸不到一刻鐘時,就給被徐董逮了正著。

當晚,徐之宴就是看著徐董肩扛著不斷掙紮打他的溫芙,目光再一移,徐董右頰有清晰可見的掌印,嘖嘖嘖,他媽的傑作。

自幼他爸喜怒不形於色,向來維持著高冷深遠人設。第一次看到徐董臉上有慍意、受傷、疑懼交織一起的複雜神情,從大門進來,涼涼瞥了一眼徐之宴,那一眼表達儘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彆誤老子事。”

徐之宴就坐著在主廳沙發上,桌上擺著一張物理試卷,滿分,翹二郎腿,悠哉哉喝完水,指骨頭敲敲卷子。“要家長簽字。”

“不會代簽?小子,不要以為你老子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徐董語氣相當不善。

“之宴乾什麼了!!”溫芙劇烈地扭動身體,企圖將自己從徐董肩膀抖下來。

“夫人,不要動怒,回房我好好跟你講。”說著徐董手掌輕拍她後背。

“徐沈瑨,瘋子,我都說了我就是去問責,你對我就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不愛就直說!”

徐董隻是顛了顛肩,後一聲不吭將人扛去了二樓主臥。

不久就傳出轟動的爭執聲,談判聲,接著是徐董低啞哄聲。

持續了大半夜。

再後來,大概一個月後,他媽二胎了。

他真心實意豎起大拇指,給徐董點讚。

所以他從徐董那學到的感情第二招就是作為男人要懂得在心愛之人麵前示弱。

不過這招對林禮這隻小狐狸,貌似作用不強。

這隻小狐狸可比溫芙女士鐵石心腸,槍火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