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氣氛低迷,五門四派主事人俱是愁眉不展。
先是北郡與煙波城有了魔氣惑人之事,接著中洲也是陸續傳來壞消息,此刻大家共聚一堂,將消息一彙總,發現東北邊陽城也有了異動,要知,陽城可是禦獸門和太微宮的轄地。
禦獸門宗主巫琦頗有些苦惱,他身量高瘦但皮膚黝黑,雙目澄澈,頭頂發髻未用簪子束發,卻是一根鳥羽插在其上,羽毛纖長且翠綠華麗,光照下,流光溢彩豔麗非常,與他整個人黝黑皮膚格格不入,他也沒看在座其他人,一手點著桌案緩聲說:“前兩月開始,我轄地內有靈獸失蹤,起初以為不過是出了意外或是種群遷徙,不到一月時間卻發現情況越來越嚴重,好些靈獸前一日還看見的,第二日就沒了影蹤,我與世華真人說過此事,也怕是魔氣作祟,所以將門內弟子都派出去幾乎搜遍了整個陽城內外。”
巫琦說到這裡,一臉抑鬱抬頭看向上首坐著的陳燁:“沒有魔氣蹤跡!”
“那,是否像巫老哥你剛才所猜測的,靈獸遷徙呢?”趙衍一臉好奇地問。
巫琦一臉無奈轉頭看他:“就怕不是!這事來的這般蹊蹺,我也查閱過宗內典籍,自我禦獸門開山建派自今日,從未發生過這般大規模的靈獸遷徙且不告而彆之事!大家也知道,我禦獸門世世代代最是擅長與它們打交道,正經想要修行的靈獸精靈都是要到我禦獸門掛上名號才好在仙界行走修煉,這是世代累積的情分和威望。遷徙他地的靈獸雖有但少見,大批靈獸不告而彆,這事絕對不會!”
他歎了口氣,又轉向在場其他人:“但我實在沒發現陽城附近有魔氣出沒,可這大批靈獸又確實是消失不見,這事,我覺得與魔氣脫不了關係!”
世華真人坐在巫琦右手,他手持拂塵一手捋須,聽了巫琦說完,接著開口:“巫掌門與我說了這事後,我也派弟子沿山涉水查探過,雖然也有少數靈獸不見蹤影,但太微宮地界內有禁製,所以情況沒有禦獸門那麼嚴重。我觀星象又推六爻,形勢不好啊......”
陳燁聽世華真人這麼一說,太陽穴隱隱生疼,他看向南山派掌門阮應文和玉泉寺淨妙禪師:“兩位可有消息?”
阮應文與淨妙禪師相互看了一眼,都朝著在位眾人搖搖頭。
“自上次收到陳掌門的消息後,我也要求門內弟子在外行醫之時務必注意魔氣之事。我南山派弟子幾乎遍布整個臨海郡,但到今日,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阮應文端起案桌上的清茶飲了一口。
“阿彌陀佛,玉泉寺周遭也是如此!”
陳燁靠在扶手上,與淨妙禪師抬眼對視,兩人眼神隻一對視就又各自移開。
“那平城呢?老寇,你們那兒怎麼樣?”
被李誠正問到的天工派掌門寇烈身高八尺有餘,渾身肌肉健碩,頗有拔山舉鼎之姿。
“平城?平城好著呢,沒什麼事啊?”寇烈摩挲著下巴回憶道。
陳燁換了個方式問他:“平城在中洲、陽城和臨海郡交界之處,你們那兒最近可有什麼奇怪的傳聞或者外人來過?”
寇烈回憶了下,搖搖頭。
他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白胖男子規勸他:“寇掌門,你們天工派弟子天天閉門不出,一心鍛造法器,即使平城有了異象,怕是也不得而知吧!這做買賣的人啊,就要像我奇珍軒,仙界各地都要有人手,才能第一時間掌握最新的仙界動態,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閉門造車啊,要不得!”
金不換擺擺白嫩的手,又順勢拍拍寇烈隆起的肱二頭肌,他心中甚是羨慕,看看這一身的腱子肉,難怪天工派出品的法器大多都是上品或是極品啊!
這一身肌肉功不可沒!
寇烈被他摸了兩把肌肉,渾身不自在,抖了一下,縮著手臂往椅子邊緣坐了些。
陳燁沉思片刻,又問趙衍:“趙掌門,你說你煙波城地界最先一例魔氣傷人之事,遇害之人乃是你門內弟子?”
趙衍想起這事就是氣,他猛地一巴掌拍向椅子扶手,恨恨道:“是我燕樂門長老行芃的親傳弟子,那孩子不過二十出頭,平日裡勤勉克己孝順師長,本有大好前途,哪知出門一趟,被個魔氣附身的散修傷了要緊處,他師父找到他時,人已去了,魂燈也滅了!”說到最後,緩緩吐出口氣,平複了下情緒這才又接著說:“自他死後,我煙波城各地都開始出現魔氣傷人之事!”
“這應該是第一例魔氣殺害仙門弟子之事,此後卻隻找上普通百姓......”阮應文輕聲說。
李誠正想了想:“普通百姓不像仙門弟子那般謹慎,對於魔氣可謂是防不勝防,那畜生才好下手啊!”
會議進行到這裡,大家相互間也沒有更多的信息了,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來各地信息大家都有底了,眼下咱們仙門要做的事太多了,但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即便咱們進展緩慢,但那邪魔現在還沒有能力猖狂到明麵上來與我們對壘,短時間內它成不了氣候。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對內肅己正身,才能對外共抗邪魔。此後再有消息,還望第一時間告與大家知曉,好讓其他人心裡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