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讓二師兄看看你最近有沒有進步?”姚齊思好整以暇地抽出一把木劍,他擺好姿勢後對莊月白說。
“那我就不客氣啦!”
兩人在花園裡的空地上站好,莊月白拔出上清宮給金丹期以下弟子統一配發的佩劍,她專注看著對麵的姚齊思,右手向前挽出一個劍花,左腳在前右腳往後一蹬,劍尖直指姚齊思胸口就刺出一劍。
這一劍意料之中的被姚齊思挑開,莊月白順勢轉身下蹲一個觀音坐蓮,劍身從背後劃出一個圈,自下而上刺向姚齊思左肋下,被姚齊思反手握劍橫劍擋住。
一擊不中,莊月白腹部發力就著姿勢回轉起身,抬劍就去挑姚齊思的木劍,姚齊思雙腳一前一後滑開勁腰一折,躲過的瞬間劍尖也像剛才莊月白那樣去刺她的肋下。
莊月白笑著拔劍一擋,這一擊姚齊思使出了八分力道,莊月白被撞開好幾步。
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打了有小半個時辰,最後還是姚齊思見莊月白額角都沁出汗了才收劍喊停。
姚齊思收起木劍雙手叉腰長舒一口氣:“不錯啊,你要是再用上靈力,師兄怕不是你的對手啊!”
莊月白被他誇得有點無地自容:“剛才二師兄分明是讓著我,若二師兄像平時與其他師兄師姐對戰那樣使出全力,我怕是在你手下使不出幾招!師兄你可彆誇我了,彆人聽了會笑的!”
姚齊思側過頭看著握著劍有點喪氣的小師妹。
三年時間她個頭長了一大截,剛來時才到他腰間,現在都到他胸口了,或許是已到築基期,少女氣質越發出塵,隻是在他們這些師兄師姐麵前依舊會露出些稚氣,才十一歲就已經看得出日後在仙界定然是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兒!
“啊!吾家有女初長成啊!”姚齊思感慨,他心想:“日後也不知道是那隻豬會拱到我家的小白菜!”
姚齊思看著她手裡的統一佩劍,想到她剛才出招時總有一種滯後感,搓著下巴開口問道:“月兒,你的劍是不是慢了?”
被他一提醒,莊月白驀然想起這個事。
她眼巴巴看著姚齊思:“師兄,我最近總覺得禦劍時慢騰騰的,而且練習劍術時也是,明明已經能看出對手出招路數,但我拆解的時候,劍揮出招卻感覺很慢!”
姚齊思聽她說完,晃悠著慢慢繞著莊月白看了一圈,他好奇問:“師妹你築基後期不過半年多吧?”
莊月白不明白他問這個乾什麼,老實答:“是有半年了!”
姚齊思繞回她麵前:“你最近靈力運用是不是更強一些了?李長老有跟你說過什麼嗎?夜裡還冥想嗎?”
莊月白想了想:“最近李長老上課時總是站我身邊,但他沒說什麼呀!不過我最近確實靈力運用比起之前更熟練了,好些符篆都能熟練使出,夜裡也有冥想,前兩日冥想時......有些不同!”
姚齊思追問:“哪裡不同?”
莊月白想起那日晚間,何宣意出門未歸,她晚間照例在亭子裡冥想。
閉上眼後她聞到亭子邊上引神花的香氣隱隱傳來,耳邊有小蟲在地麵爬過的聲音,門外的草叢裡,一株月下蘭伸展葉片,慢慢撐開花瓣,像小鐘一樣的花朵一朵接一朵地點亮,林間的小鳥窩在巢中相互梳理著翅膀。
夜晚的山間,風打著旋兒盤旋在山峰之間,一不小心撞到樹椏,樹就發出“沙沙”聲響。
天上星子今夜特彆的閃亮,滿天繁星,不停地閃爍,就連月亮都不敢出來與它們爭美。
莊月白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其中最閃亮的那顆。
不知為何,她的思緒專注在這顆星上,被它深深吸引,絲毫不知自己的靈力已經籠罩了整個縹緲峰,驚動了還在處理事務的陳燁以及還沒睡的李君琢。
靈力無聲無息自縹緲峰向上。
陳燁走出靜室,看著高空已經接近於實體的一道金色薄霧。
它慢慢向上騰起,在半空中似薄紗飄蕩,整個淩雲峰都被薄紗輕掩。
“真是個聰明孩子!”
陳燁站在院子裡默默守護著莊月白散開的神識。
還在看書的李君琢放下手中書卷。
他長發散開,披上外袍也不係帶,就這樣施施然來到院外,夜風輕拂他的外袍,吹起衣帶,李君琢伸出手,拂動空中那層薄紗。
金色流轉,似流水般穿過他的指尖,他感覺到猶如泉水般清冽的氣息,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向半空還在向上探的靈力:“不過是築基後期就能把靈氣凝實到如此地步?”
想要去摸星星的莊月白不知自己乾了什麼,她隻知道心隨意動。
今晚的星星實在好看!
陳燁和李君琢在寂靜深夜守護了很久,直到陳燁最後出手,他一道神識分出,輕輕往冥想的莊月白耳邊說:“天要亮了,你該休息一會兒!”
這一聲驚醒了沉醉在星空中的莊月白,她渾身靈力瞬間收回。
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但她絲毫不覺疲累,想到剛才耳邊的聲音,她有些懊悔:“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了掌門師伯啊?呼.......”
緩緩吐出一口氣,莊月白看了一眼依舊繁星點點的夜空,走回房間,休息去了。
她不知今夜她的靈力曾驚豔過彆人,也不知陳燁轉告李長老要特彆關注她。
陳燁見她靈力收起,轉身也回了靜室,無視桌案上的密報拿起自己的傳音符。
很快,那頭傳來聲音。
“......師兄?這麼晚你找我?”何宣意帶著點睡意的聲音響起。
陳燁慢悠悠說:“是啊,有事跟你說!這幾日你趕回來一趟!”
何宣意靠在山間一顆大樹粗壯的枝丫上,一手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嗬欠:“回來?我這邊事兒還沒完呢?”話音剛落,他反應過來,急急追問:“是月兒出事了嗎?師兄你叫我回來是月兒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