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月白剛躲過一道莫名其妙劈過來的雷,轉頭就看見自家師父被掌門師伯拉著站在她身後。
“額.......今晚怎麼感覺大家好奇怪啊!”她心裡腹誹道,嘴上還是乖乖請安:“掌門師伯好!師父同師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這天上怎麼沒下雨也劈雷呢?”
何宣意從他師兄手裡掙出自己手臂,雙手捂臉搓了一把,再抬頭已經冷靜下來,身邊的陳燁也是不著痕跡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
何宣意語氣中帶著疲憊:“無事,那是你渡劫金丹的天雷!”
他領著陳燁邊說邊往亭子上走,示意莊月白也跟上來。
莊月白一臉“天雷?渡劫?渡什麼劫?”的表情跟在兩人身後懵懵懂懂地進了亭子。
陳燁坐下後先開口:“咳!師侄可有什麼不適啊?四九天雷那般響,可有害怕?”
莊月白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回話:“回師伯,我剛才在冥想,沒覺得不舒服,那雷聲就響了兩道,我不害怕的!”
何宣意不可思議:“兩道?你沒聽見?”
莊月白疑惑:“師父,我沒聽見什麼?我出門時才開始響雷,就兩道啊!”
何宣意又開始搓臉:“是師父疏忽了,早該跟你講的!之前是想著你應該不可能這麼早到金丹,所以沒講,現在......嗯,就是修士從金丹期渡劫開始就會有天雷,你現在金丹期是四九天雷,一共三十六道!扛過天雷你就渡劫成功,若是不幸殞命天雷下,那就......”
何宣意雙手一攤:“哦豁了!”
陳燁側臉瞪了他一眼:“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捋了下胡子,對著麵前乖巧的莊月白開口:“師侄莫怕,你師父他是太高興了!天雷聽起來是挺厲害的,但是呢,咱們仙門弟子渡劫一般都有長輩幫助護法,所以還是很安全的!今日的雷是四九天雷,往後修為越高天雷越多!所以師侄千萬記住,往後渡劫時,千萬要有信任的人守護在一邊才是!”
莊月白聽懂了:“我剛才是渡劫?我已經是金丹期了?”
她試著用體內靈力打出一道劍氣,劍氣從她指尖射出,劈向亭中廊柱。
何宣意陳燁兩人四手向前伸出要去阻止她!
但莊月白使出劍氣實在是突發奇想,誰都沒料到!
“哢嚓”一聲木裂的脆響!
何宣意第一時間撈過旁邊的莊月白往亭子外閃出,陳燁從相反方向逃出!
三人還沒落地,四柱的角亭因為斷了兩根相鄰的廊柱,“哐當”塌向了一邊......
陳燁頓住了,轉瞬又笑嗬嗬地看向被何宣意夾在手臂裡正捂著嘴不可思議的莊月白:“嗯!不錯不錯!十一歲的金丹!”
他轉向還把莊月白夾在腋下的何宣意:“師弟!你多保重!”
陳燁轉身憋著笑毫不留情地禦劍離去:“當初你嘲笑姚老二不省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陳燁走後,留下兩師徒在院子裡麵麵相覷!
“師父,我是不是......闖禍了?”
莊月白看著坍塌的亭廊小聲說。
何宣意今夜受驚不小,此時整個人處在一種暈眩的麻木中:“......無事!無事!亭子嘛,拆了就再建一個!”
他把莊月白送回屋,還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囑咐:“好好睡吧,都快天亮了!咱明天還要去劍閣呢!其他事明兒回來再說!睡吧!”
莊月白站在自己屋門口,看著師父恍恍惚惚地回房關了門,又轉頭看了眼院子的狼藉,果斷關門!
“要挨打,也要先睡飽覺才行!不然跑都跑不快!”
莊月白仿佛已經感覺到了衡光的劍尖帶著寒氣刺在她屁股上,下意識就捂住自己屁股趕緊上床睡覺!
天光大亮了,師徒倆一前一後從屋子出來,站在院子裡對著一地狼藉發呆!
何宣意叉著腰開口:“放著吧......咱們先去劍閣,給你選劍!”說著轉身往門口去。
莊月白跟上師父腳步,慢悠悠跟在降低速度的師父身後往上清宮山穀深處飛去。
“上清宮的劍閣裡有很多神兵!今日,你進去好好選,選把最順手的!即使不是神兵也無礙,師父有很多天材地寶給你煉製!所以記得萬不要有什麼壓力!”何宣意帶著莊月白站在一處山穀裡,他一手掩唇悄悄跟莊月白說。
“去吧!為師在這兒等你!”
兩人麵前是一扇在山壁上鑿出的門,看著挺普通的木門,不過是漆上了紅漆,估計有些年頭,這紅漆都斑駁陳舊了,還有黃銅乳釘點綴其上,實在算不得氣派,
“師父不跟我進去?”莊月白看著何宣意問道。
“一人隻能有一把本命劍!師父已經有衡光了,再進去也拿不出劍,就不進去看那些閃亮亮的刀啊......劍啊......什麼的了!你去吧!”何宣意懶懶散散地靠在門邊山壁上笑著說。
莊月白按照師父說的,把本命符貼近門的一瞬間,感覺到一股吸力拉住她的手把她門裡一吸,她穿過門的一瞬間吸力消失,門打開不過一瞬就又關上。
門內場景非常壯觀,也沒有莊月白想的那般陰森!
像是一道木門隔絕了一個時空,門外是仙界生靈的山穀,門內是劍的山穀。
一條寬闊大道蜿蜒在兩座山壁之間,崖壁上長滿了藤蔓小花,還有很多插在山壁裡的兵器,這些兵器從低到高在藤蔓相間的崖壁上插的密密麻麻......
莊月白鼓起勇氣往前走,邊走邊仰起頭看山壁上的各種兵器。
有些兵器明顯被人用過,柄上纏的布條還沁著褐色的血,有些兵器身上還有殘缺,少部分兵器是新的,露在山體外的一截還閃著光,像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過,那是一柄雙錘,錘體做成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