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莊月白和於時一路步行向隱沒在遠處的大山走去,背後刺探的目光如影隨形,但好在有驚無險,跟隨他們一路的東西沒動手,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山腳。
“這裡真是太荒涼了!被封印之後,我們會不會是第一批進到這裡的人啊?”
莊月白借著明光珠的光拉住腳邊地下伸出的一截樹根爬上一個崎嶇的小坡。
於時站在邊上看著山下空曠的大片焦土,他神色有些焦躁:“據說這裡是魔獸起源之地,但是我們一路走來,除了那隻老鼠精,還有鬼舞蝶,就是一些小型的魔獸,那些大型的魔獸呢?是躲起來了,還是......不在這裡?”
莊月白感到有點不妙,她轉頭朝四周稀疏的草木查看一番,對於時說:“六師兄,你說它們會不會在這山上?”
於時幽幽斜她一眼:“呸!壞不不靈好的靈!”
“哈哈哈哈!彆看了,走吧!不管怎麼樣,咱們都上來了,先走,找到其他人再說。”
莊月白先轉身朝著山腰走,山路難行,再加上光線不好,兩人走的跌跌撞撞。
這個秘境內好像永遠沒有白天,天空中時不時會有綠色的光幕隱隱閃過,除此之外,連星星都沒有。
“六師兄,我們來這裡多久了?”
莊月白用劍鞘掃開一根橫伸出來的藤蔓,她邊走邊小聲問身後把雁翎刀當拐杖用的於時。
“我也不知道啊!這鬼地方,連個月亮都沒有!”於時小聲逼逼。
莊月白回頭正要說話,卻被他輕輕拉住手腕扯到身邊,食指豎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莊月白不明白,疑惑地站在他身邊,又被扯著袖子隨他半蹲下來。
山上光線被稀疏樹木遮擋,更是看不清,她順著於時的視線眯眼看去,遠處山壁上有一個比周圍光線都黑的洞穴,洞裡麵傳來輕微聲響“滴滴答答”的,像是水滴落在地麵的聲音。
莊月白不明白水滴聲有什麼要躲避的,她轉頭用肩膀撞了下還聚精會神看著洞的於時,張嘴用口型跟他對話:“乾什麼?”
於時瞄了她一眼又趕緊轉頭看洞,他側著臉好讓莊月白看他的嘴型:“剛才有人進去了?”
“人?”莊月白一驚,她也趕緊轉頭去看那還是黑乎乎的洞穴。
他們隱藏在一棵枯木之下,頭頂亂伸的枝丫陰影打在一動不動的兩人身上,與周圍恐怖的景色融為一體。
很久了,久到莊月白雙腳血液都不流暢,腳上麻痹感再也忍不住時,於時才拉著她起身,也不說話,他示意莊月白跟他走,率先提著刀貓著腰,謹慎地向那個洞行進。
莊月白見他走在前頭,揉揉自己發麻的腿,也握著劍戒備著身後跟上去。
越靠近洞穴越感覺到一股阻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抗拒他們的靠近。
於時開始是謹慎的,直到這股阻力的出現,讓他心裡隱隱有個猜想,這裡有結界,那有可能洞裡就是陣眼!
兩人輕悄悄地來到洞穴門口,他們靠在洞穴外一側的黑暗裡,於時湊到莊月白耳邊輕輕說:“這裡可能有陣眼!”
莊月白心下一喜,又想起剛才於時說這洞裡剛才有人,她輕聲問道:“你看清剛才那人是哪個門派的嗎?會不會是師姐他們?”
於時探頭向洞穴內看了一眼,洞穴裡最裡麵的位置,有一閃閃的光,非常微弱,除此之外,就是他們聽到的“滴滴答答”的水聲。
“太暗了,我沒看清那人身上的衣服,但絕對不是我們上清宗的人!”於時斬釘截鐵地說,又朝她看去:“進去看看?”
莊月白握緊手上劍柄點點頭。
於時打頭持刀在前,莊月白依舊戒備身後,兩人腳步輕移進了洞。
洞穴應該是朝著山體裡麵開鑿的,越往裡走溫度越低,地麵上有大片水跡,石壁上還有水珠浸出,順著凹凸不平的山壁滴落到地麵,他們在外聽到的水滴聲,就是這樣來的。
阻力感越來越強,一路走來,也沒見到剛才進來那人的身影,這洞穴就一條通道,難道陣眼真的在這裡,那個進來的人已經找到陣眼出去了?
於時心裡帶著期盼,趕緊找到陣眼離這鬼地方越遠越好,他轉頭示意後麵的莊月白跟上,然後加快步子就朝光源走去。
莊月白跟在他身後,一邊要注意後麵的動靜,一邊還要小心腳下積水,她看到於時朝她示意加快步子,正要跳過一個水窪跟上,突然眼角餘光一閃,一個黑色陰影從她頭頂的山壁上滑過,來不及示警,她下意識揮劍朝著黑影斬去。
劍氣蕩出一個半圓,掃過黑影,黑影瞬間像是被揮散的煙霧一樣散成兩團,而後一瞬間又迅速合為一體。
於時察覺後麵情況有異,轉頭隻看見莊月白揮劍後退,他也不敢大聲喊叫,抽刀就朝莊月白剛才揮劍的地方斬去。
於時補刀在瞬間愈合的黑影身上,黑影一陣洶湧滾動,然後朝著於時撲來。
這山洞裡光線接近於無,莊月白剛才是靠著直覺下意識揮劍,現在她聽到前麵的於時也動了,不敢在亂舞劍,顧不得其他,她拋出一顆明光珠懸浮於洞頂,微弱光芒照亮洞內場景,正好看見黑影朝著於時撲去。
莊月白隱去飲血劍,朝於時喝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