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放縱的後果是夏歌將要熬夜寫請帖寫到哭,但他理所應當地將這一任務推到了罪魁禍首身上。最終由西澤爾提起筆,模仿夏歌的筆跡在請柬上規規整整地寫上一個個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西澤爾下筆如飛,寫出一個個漂亮的字符如同在畫直線,卡片翻飛看得夏歌眼花繚亂。
感歎著西澤爾如同打印機的手速,夏歌拉過被子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夏歌伴著窗外鳥鳴幽幽睜開眼。伸個懶腰,透過落地窗看看海景,卻赫然看見一艘巨型遊輪停泊在海麵上,遊輪四周環繞著幾艘小船,在遊輪的襯托下如同玩具船一般滑稽,有搬運工通過登船梯來往陸地和船隻之間,將一箱箱物資輸送到遊輪上。
西澤爾推開房門,將餐盤送到夏歌床頭。
“‘賽弗拉’號剛從港口開來,這幾天要布置宴會廳,你可以上去看看。”
白沙島就這麼小塊地方,還被瀕危生物飛瓊樹占據了大半島嶼,當然不可能搭建舉行宴會的場所——除非大家想露天狂歡。
在遊輪上舉行生日宴是唯一的選擇,動用西澤爾的勢力,審批下來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但最終借來的居然是‘賽弗拉’這艘海空兩用巨型遊輪,足以讓夏歌興奮好一會了。
西澤爾甚至動用白銀軍團的力量開辟了快速通道,接送不便從他星係前往第三星係赴宴的賓客安全到場。
而更遠的星際口岸,運輸艦整裝待發,艦上裝載著裝飾宴會廳的萬朵花束,和宴會高|潮時燈光秀表演和煙花表演的專業設備。
遊艇宴會的豪華闊氣加上飛瓊樹落葉的絕世盛景,就算在A級雄蟲這個層級也絕無僅有,連夏歌本蟲都不能確定是否能二次複刻如斯盛會。
“你能不能略微透露一下舉辦我生日宴的花銷?”除非實在缺錢,夏歌對金錢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但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對這大手筆好奇。
西澤爾默默調出終端,一串賬單在夏歌眼前一晃而過,而那合計金額讓夏歌險些以為是一串亂碼。
他長大嘴巴,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會是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吧。”夏歌表示這麼往自己身上砸錢讓他無所適從。
西澤爾皺眉,“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夏歌撇撇嘴。
“要是我的軍銜再低一級,可能真的就養不起你了。”西澤爾調侃。
“哼,你這麼多錢又用不著,不給我花難不成等著吃灰?”夏歌花錢花得不是太安心,可是嘴上不肯讓步分毫。
西澤爾笑著道:“都給你花了,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可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他湊近在夏歌嘴角偷了個吻,“我給你花這麼多錢,你可不能不要我。”
夏歌表示自己雖然是隻有原則的蟲,但在天價巨款麵前還是可以略略放低一點原則。
雌君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壓根不需要夏歌再去操心什麼,直接臥近書房裡,任憑窗外忙忙碌碌,自己則悠閒愜意地在書房裡翻書。
書架上有不少夏炎從夏家大宅裡帶過來的書籍,其中甚至有許多夏家祖輩的手劄筆記。
說起來也是奇怪,一個曆史短暫血統低劣名不見經傳的家族,是怎麼一步步做到聞名主星,甚至最終誕生了一隻珍貴的A級雄蟲。
當然,“攀附”權貴,勾搭大佬,一代代血脈優化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自己的雌君——聯邦五星上將、白銀之刃軍團長。
他雄父的前雌君——聯邦元帥。
他早逝祖父的雌君——聯邦政府議員。
他的曾祖父……
夏歌翻開了他的手劄。
已經很少有蟲會用這樣原始的方式記錄訊息,甚至古板的夏炎都是在終端上錄製自己的工作日誌,但這位曾祖父貌似是紙張和墨水的忠實愛好者。
手劄第一頁曾祖父的名字——夏星辰。
這一本應該記載於夏星辰的晚年,敘述了自己撫養孩子和見證孫子出世的日常,還有一些對過往情人的追憶。
他隻是一隻C級雄蟲,一生沒有雌君,傳聞他曾被星際海盜劫走過一段時間,卻安然無恙地自己重返蟲族社會,除了憑空帶回來一隻雄子,生活沒有任何變化。
他在蟲族一度很有名,卻不是因為什麼非凡的成就,而是因為他的……殘疾。
唯一一隻無法正常同同族溝通的蟲子。
在蟲族科技到達一定程度後,每一隻在胚胎中的蟲族都會被進行基因改造,經過基因改造的蟲族不再受語言問題的困擾,並且能將基因遺傳給下一代。
基因改造的優勢是巨大的,麵對蟲族的九大星係無數俚語分化,甚至麵對異族語言,每一隻蟲族居民都可以無障礙交流。
而夏星辰沒有經過這種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