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德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將語言從頭到尾理了一遍,確保向時安解釋的時候不卡殼。
所有的一切,見到時安的那一刹那便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時安一襲黑色西服,依靠著陽台的欄杆。他白皙纖細的手指握著手機,時不時對電話那頭說些什麼。
那一晚,月亮並不圓,
很暗,時安像是和黑暗融為一體。
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新聞上的殺夫案... .. 也是在這樣的月高風黑下。
聶德陽拾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時安麵前,伸手摟著時安的腰往自己身上這麼一帶。
時安的眼睛烏黑有神,直勾勾地望著聶德陽。
聶德陽被這樣直接熾熱的眼神看的發毛。
【那個,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出軌了?在我的房子裡?】兩人同時說出口。
聶德陽覺得自己臉上的笑似乎是怎麼也掛不住了。
時安竟然這樣想?
也對,他的房子。是的,他的房子!
有誤會就要解決誤會,有問題就死了也要說出來。
【我沒有,你聽我說,他叫莫凡,前幾天他想自殺,不對,也不是,他想進警察局。不,他,他想活,對,他沒地方去。我看著大晚上的,他穿的也很薄,天這麼冷,我怕給凍出個好歹來。】
時安接過話,嘲諷的說:【所以?你就把他接到了家,沒和我說過關於他的任何事。】
作為好老公,麵對另一半的咄咄逼人,聶德陽表示,也是可以忍忍的。
聶德陽見時安還要說些什麼,便急忙用手捂住時安的嘴。示意他先閉上嘴。
沒錯,這會是缺根筋的聶德陽能乾出來的事兒。
【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可你最近不是在和那個玩意兒炒cp嗎,我打電話,不就耽誤你們約會了嗎】聶德陽儘量把話說的委婉些,照顧一下下自己的自尊心。
聶德陽捂著手【嘶~,你怎麼還咬人啊!】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
時安咬他。
時安的眼睛微紅:【這就是你的理由嗎,要不是我今天回來,我的家是不是就是彆人的了?】
我的人是不是就是彆人的了!
聶德陽可忍受不住時安傷心。握住時安的手:【我真的沒騙你,我……】
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再不說,老婆就沒了。
【我沒有睡他,他剛剛就是,額開了個玩笑。我明天會說他的。我,我都有老婆了,咱們青梅竹馬,我從小就暗戀你了,從上學就開始喜歡你了,我對你屬於一見鐘情寶。】聶德陽說完,久久不敢看時安的臉,低著頭,一副受訓的樣子。
時安驚呆了,且不說是不是真的,可他真的很開心。開心到他甚至想一把摟住眼前的這個男人。告訴他,自己和他也一樣。
時安看著聶德陽的發旋,額頭,……直到脖子。
吻痕!
他騙我。
時安雖然白白淨淨,可到底從小練過。
若真的和聶德陽打上那麼一架,不一定誰輸誰贏。
時安捏著聶德陽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指著他脖子上的紅痕,發狠的告訴他, 【這就是你暗戀我,他媽的都和彆人暗戀到床上去了,這就是你的暗戀嗎?我可消福不起。】說罷便要離開。
見他要離開,時安可不想丟這個人。也許聶德陽說的是真的,但是,現在雙方真的都需要冷靜。
聶德陽見時安要走,快走兩步跟上抱住時安的腰【你彆走,有事有問題就解決啊。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行不行?】
他怕,他怕這一走,寧遠那個玩意兒趁虛而入。他怕他和寧遠死灰複燃。
他把頭埋進時安的後背,貪婪著聞著時安身上的味道。
..他感受到時安在一點一點掰他的手。時安身體有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時安覺得手上涼涼的。
他把時安弄哭了!
時安仿佛極力壓抑著情緒【聶德陽,我們先靜靜,好嗎?】
聶德陽搖著頭,【不行,我們說清楚。】
時安默了片刻,【聶德陽,好累啊,真的好累,應付你,真的比拍戲還累。】
拍戲至少不用我提心吊膽。
聶德陽鬆開了手,低沉的說:【對不起】
時安逃一般的跑出了他和聶德陽的家。
聶德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聶德陽終於走到電源開關處,關了燈。
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艸,都搞砸了。】
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