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請寬恕我,我好像愛上了……(1 / 2)

桂枝香 小兔張飛 3571 字 11個月前

桂枝香17

遊冠雲麵色不變,問遊遠道:“遊探花,你那日在殿試上與聖上的對答,本官還記得一二,不知那句‘要令大慶的太陽升起在北狼原上’是為了媚上投其所好,還是出於真心?”

遊遠勃然道:“事關同胞血淚,如何媚上?”

遊冠雲示意讓梅士高先離開,又轉過頭來問遊遠道:“那你適才說是本官的親生兒子,此時怎麼不提了?說出來說不定本官還能饒你一命。”

遊遠有些氣惱道:“之前母親定要我考中進士後再認祖歸宗,以免被人看輕,如今怎能把相認作為苟且偷生的籌碼?”

遊冠雲終於笑道:“有骨氣,還算對我的胃口。”

本已走到門口的梅士高聽到這裡,又折返回來對遊遠道:“賢弟,今晚我將事情本末告知遊大人時,曾代聖上問過遊大人一句‘是忠於律法還是忠於大慶’,後來遊大人帶我到了這裡。既然你與遊大人是……,應當所想一致。”

遊遠擰著眉頭道:“忠於大慶是為了保護大慶子民,怎麼能通過殺死大慶子民來保護大慶?”

梅士高上前兩步道:“賢弟,凡事不全都非黑即白,保大局要舍小節啊。”

遊遠眉頭皺得更緊,還待分說。

遊冠雲一抬手打斷了這場爭論:“不必多言。這事若你們不說出去,那現在便可離開,見證日後西川大慶順利結盟;這事若你們要說出去,那現在便蹲大牢,在牢裡再仔細思量清楚,快選吧。”

遊遠怔住,本來他還想發表高見爭論一番,卻不想直接被遊冠雲下了最後通牒。他一時喜道看來遊大人和梅兄是不會殺我和雲大人,一時又愁道就因為我是官員,鄭大五是小吏,滅他口時說殺就殺,而到我時就有了諸多選擇。心中扭捏煩悶,張口結舌地竟被憋得說不出話來。

雲皎踢開被卸了右手的蒙三,撿起今晚幾易其手的長劍插進劍鞘,邊向牢門口走邊用手把瓷片從傷口裡拔出來,“咣”的一聲沾滿血的碎瓷片被扔到地上。

雲皎腳步一滯又從地上撿起被遊遠扔掉的匕首,放到遊遠手上,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要握緊彆鬆手嗎?我先走了,上朝再見,小遊大人。”說罷,向遊冠雲點了點頭,就和梅士高一道穿過牢門,颯遝離去,隱約還能聽到轉角處李巡領和王五驚訝的呼聲。

遊遠站在原地進退兩難,遊冠雲目送雲皎轉過拐角後對遊遠說:“你跟我來。”

遊遠跟著遊冠雲出了地牢,折騰了一晚上,此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曉露重重綴在細長秋草上,不一會兒就在草根處積出一個小窪。

走過府衙大堂,繞過天井,走進後院書房中,不等遊遠把下擺上的露珠拍掉,遊冠雲就開口道:“說罷,為什麼假冒是我兒子?”

遊遠思量片刻一撩下擺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道:“遊……遊大人,遠不敢假冒。娘生前告訴我,爹世居上京,是在朝京官。遠來到上京後,多番打聽,世居上京,十八年前在京做官,又姓遊的隻有您一人。故鬥膽猜測,您便是父親。”

遊冠雲拂了拂美髯道:“我知你是汾州銅縣人,可我四十多年來從未去過銅縣,除發妻外也從未與其他女子有過露水情緣。是否你母親所說有誤?”

遊遠果斷道:“遠生母雖隻是平民百姓,但性情果敢正直,絕不會口出不實。”

遊冠雲又拂了拂長須道:“那是否是你生父未向你母親述說清楚,造成誤會?”

遊遠見遊冠雲一直推脫,低頭道:“遊大人,遠並非貪圖什麼,隻是母親遺願,希望遠認祖歸宗。遠受母親十數年養育之恩,也希望母親能名正言順歸入祠堂,而不是隻能做一座荒郊野墳,望大人……望大人……。”

遊冠雲歎了口氣,將遊遠扶起道:“不是我顧惜名聲不認你,是老夫實在是沒有與旁的女子私會過。自十六年前老夫娶發妻過門後,便再未尋花納妾,如今膝下也不過秀秀一個女兒,實在不敢忝作你的父親。不過老夫世居上京,或許知道些線索,不知你還有什麼尋親的依憑嗎?”

遊遠見遊冠雲否認,本來眼神黯淡,此刻從領口中拿出雲紋印章,又期待地看著遊冠雲道:“這是父親交予母親的定情信物,不知遊大人可曾見過?”

遊冠雲拿起那枚小巧印章,眸色深邃,背過身仔細端詳道:“此印章為田黃石所作,刻製精美,應為名家手筆,絕非市井所製。所刻雲紋甚是罕見,嘶……”

說著這裡驀地轉過身來,眉頭緊皺,上下打量雲皎,過了片刻才又說道:“老夫從未見過,且這印章上無名無字,實在難以辨彆,京中望族中也沒有旁的遊姓。難辦,難辦啊。”

遊遠接過印章,重掛回衣領中,隻拱手道:“多謝大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