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她看不見曲新衿的內心世界。(1 / 2)

“你想去泡溫泉嗎?”苒悉換了個話題。

“再看吧。”曲新衿下午要養精蓄銳,好好休息恢複一下,所以讓苒悉回去自己房間裡。

她坐在窗台邊喝茶賞風景,手機收到江序白發來的消息,她半低垂的睫毛動了動,沒有回複。

對方又給她發來了幾張圖片,傍晚的日落、年初去外地出差時拍下的大雪、一張古老店鋪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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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悉在房間打遊戲,被外婆喊下去幫忙乾活。

臨近傍晚,見到曲新衿穿戴整齊下來。

對方內搭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將脖子上的痕跡遮擋得嚴嚴實實,外搭一件燕麥色大衣,頭發披散著,戴著帽子,化了淡妝,顯然要去見什麼人。

經過旁邊時,苒悉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開玩笑道:“你怎麼跟要去約會似的。”

曲新衿隻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走出了院子大門。

苒悉的視線隨著她的背影移動到門口,再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丫頭,帶你依綿妹妹出去玩,彆整天宅在家裡。”

“人家要學習呢,哪有時間出去玩。”苒悉衝廚房裡的外婆喊。

老人家從廚房出來倒水,“該放鬆一下,整天學習學習,彆把腦子學傻了。”

快開學了,尚依綿明天要回去,苒悉想著帶她去比較近的音悅台看看。

走路過去不用多久,路上聊天,尚依綿問她:“你高三的時候也基本約等於沒有假期嗎?”

苒悉想了想,“畢業太久,我忘了,不過好像高三假期一般都挺少的。”

“不僅少,而且相當於沒有放,作業很多,光放假這點時間,我天天從白天寫到晚上也寫不完。”尚依綿吐槽。

苒悉笑笑,聽出對方話裡有點點埋怨的意思,應該是想趁著這點假期在家過年好好玩一下,來這兒靜心學習純粹是被父母要求的。

“大學很輕鬆對嗎?”尚依綿好奇。

“啊這……”苒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活著都不輕鬆。”

尚依綿:“……”

去音悅台附近轉悠一圈,苒悉找了家餐廳,她跟尚依綿誇大其詞,“保證讓你吃完欲罷不能,還想再來。”

門口有氛圍燈,她跟尚依綿說說笑笑進去,餘光瞥見光影中一道熟悉的麵孔,可當她扭過頭,卻沒看到認識的人。

她環視一圈後收回視線,繼續跟尚依綿聊天。

這家店裡的燈光是淡橘色的,有點走情懷路線,牆壁上掛著許多好看的空酒瓶子,在燈光的照射泛著暖色的光。

每一桌之間都有個屏風隔開,屏風是鏤空木質的,苒悉一開始沒怎麼注意到對麵坐著的一位年輕男人,直到撇到從洗手間回來的曲新衿,在那位年輕男子的對麵坐下。

她眸光沉吟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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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歡相親。”江序白放下手裡的菜單,指尖按著推到曲新衿麵前,“看看吃些什麼?”

男人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目光對曲新衿不加掩飾的投以欣賞之意,“我更樂意自由戀愛,會比較浪漫一點,更喜歡在過年到處去旅遊,咱倆挺相似。”

他跟她講了前麵一段時間去過的地方,曲新衿隻是靜靜的聽著,之後將點好的菜單遞給服務員。

“怎麼跑來這了?”曲新衿淡淡啟唇。

江序白倒也不隱瞞,“聽曲教授說你出來散心了,我來來看看,你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你今天尤其好看。”江序白對她誇讚從不吝嗇。

曲新衿輕輕挽唇,卻不是在笑,“謝謝。”

江序白:“你怎麼不問:難道我以前就不好看嗎?”

曲新衿:“也許沒必要問?”

江序白聳聳肩,“我以為你們女生都會這樣問。”

曲新衿掀起視線,不鹹不淡的撇了他一眼,“不重要。”

江序白:“咱倆認識有十年了吧,在我大學還是你父親的學生時候,我就很喜歡去你母親開的店裡買花,還記得也是那個時候在花店裡見到你的第一麵。”

曲新衿:“買花送女孩子?”

江序白:“那是必然,女孩子都愛花,花錢買點花,能為對方買來一天的開心,何樂而不為。”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不愛收花的女孩子,看見花竟然皺了下眉頭,第一次給你送花,你的反應給我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後來聽你母親說,你是對花粉過敏,難怪見你收到其他男孩子的花,也都不開心的樣子。”

曲新衿:“我那是真不開心。”

江序白笑笑,“你倒坦誠,因為收到不是喜歡的人的花,當然不開心咯,不過幸好我們隻是朋友,從朋友做起,想來會是個很不錯的發展方式。”

“有些朋友永遠隻能是朋友。”曲新衿緩緩開口。

“我不問,我怕你說我是。”江序白揚起個挺陽光的笑容。

曲新衿回以笑意,卻笑不達眼底。

江序白:“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曲新衿:“不喜歡。”

江序白:“單身主義?”

“是吧。”曲新衿不想跟他聊這個。

出來跟他吃飯,不是自己想,隻是不好不給江序白父親的麵子。

畢竟,江父和她父親是幾十年的老友。

對於彼此的家境知根知底,年齡相仿,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這是兩家長輩給她和江序白身上貼上的標簽,同時更是希望兩人能在一起,隻是撮合了許多年都沒撮合成功。

江序白跟他父親出來旅遊,但江父有點事,要晚點才能到。

因而,江序白問服務員,他們這桌能不能晚點再上菜,先給其他桌上。

兩人麵前都放著一盞熱茶,曲新衿端起喝口,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屏風對麵苒悉的身影,手腕不由得頓了頓,

江序白又跟她聊起:“猜你應該是想要躲避相親,所以才出來散心的吧?咱們到這個年紀了,很多難處都相同,我能明白。”

曲新衿放下杯子,“你猜到的不多。”

“哦?彼此保持神秘感,那還挺有意思。”男人疊起腿,“恭喜你啊,年後要調到總部來工作了。”

話題又轉到工作上了。

曲新衿之前是在國外分公司任職,今年被調回來,她指尖輕輕點著茶杯邊緣,“算好事嗎?”

“不算嗎?你一個人女孩子單獨在外,國內怎麼說有你的親人,背後依靠會多一些。”江序白又說:“不知道你對於此次調動是怎麼想的?不怎麼願意?”

“還行吧。”曲新衿回答得模棱兩可,不喜歡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江序白卻很直接,“你能調來總部,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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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悉這邊早已經上好了菜,甚至都已經吃了好一會兒,她納悶曲新衿那桌怎麼一直不上菜,還有曲新衿似乎和對麵那個男生聊得挺來。

目光炙熱的望向屏風那一處,尚依綿是背對著屏風,因而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以為她在發呆,於是問她在想什麼。

放在桌麵的手機傳來幾聲消息提示音。

尚依綿視線落在她的手機上,“吃飯開始你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是不是有人要找你?”

“也沒什麼,就是高中班群,突然說要搞什麼聚會。”苒悉點開手機看眼,班群消息她都設置為免打擾了,給她發來消息的是她以前玩得很要好的一位高中同學易媔。

大約是問她明天來不來參加同學聚會。

高中,這都多麼久遠的事情了,舉辦同學聚會,估計誰都不認識誰,苒悉覺得實在沒什麼參加的必要,不想去,可易媔答應去了,易媔擔心到時候一個人都認不出,所以想要拉上她一起去。

她和易媔大學還有聯係,大學畢業後基本沒啥聯係了,也就過年的時候會發一聲“新年快樂”,關係相比較以前淡了許多,但兩人老家是同個地方的,易媔的老家就在小樓幾條街的距離,這次過年易媔回來了,也知道她回來了,但誰都沒說要聚一下,這個同學聚會想必是個很好相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