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放下手中的光劍，眼前有些發黑，但還是先扶住了妹妹：“熒，還好麼？”

深淵公主已淚流滿麵，抓著他的衣領，語無倫次：“天理維係者終於、終於……坎瑞亞，戴因，我做到了……”

空溫柔地拍撫著她。他們勝利了，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一直抱著妹妹，回避去看那個戰後的提瓦特。

——但那些影像早就刻在他腦中了。

血紅的天空，黑暗的大地，友善的各國人驚恐地四處奔散，一路同行的友人隕於戰火。即便是長生種也未抵過維係者的憤怒，他一閉眼，魈堅守在層岩洞口最後一刻的身影就閃現在腦中。

少年仙人被業障侵蝕，黑霧重重之下已看不清神情，他用儘最後氣氣力衝他喊：

空。

旅行者。

殺了我。

殺了我——

“旅行者。”沉穩的男音將他從回憶中驚醒，空抬起頭，鐘離靜靜地看著他，麵容無悲無喜。

空閉了閉眼，迅速調整好自己：“鐘離，你還好麼？”

鐘離沒有往下看一眼璃月。

他隻是說：“調整狀態，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空錯愕道：“什麼？”

鐘離說：“提瓦特的星空是虛假的。不解決天理，就會有第二個維係者產生。”

熒皺起眉：“你之前從未提及。”

鐘離垂眸不語，終於流露出一絲悲傷：“……若一開始就提起，怕是堅持不了這麼久。”

溫迪走過來，詩人臉色有些蒼白，習慣性想對他們笑笑，卻扯不出笑容：“還有一點，隻有降臨者可以接觸天理。”

熒眯起眼，下意識護在兄長身前：“真是好算計。”

空正想說自己願意去，卻見鐘離緩緩搖搖頭：“你多慮了，接下來你們隻需助我一臂之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