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好吃,走走走,吃飯去......”
從那以後三個人下完課就往籃球場上去,一邊打球一邊聊天,高天發現葉寅打球的時候很專注,點好角度,躍起,投籃,球進了。
“Yes!”高天背對著夕陽,葉寅看著他將球投進,轉頭過來同他慶祝,那一刻,夕陽落進他的眼睛裡,高天一瞬間恍了神,那雙眼睛閃閃發光,盈滿笑意。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眼睛。
“怎麼啦?高天?”男孩兒向他走來。
“沒事。”高天微微側頭。
“你的臉有點紅,沒發燒吧,打完球站著不動就要把外套披上啊。”葉寅說著,輕輕將掌心覆在他額頭上。
葉寅的手涼涼的,高天想來討厭與彆人身體接觸,這次不僅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覺得很舒服,但卻沒由來的在他心裡點起了一束小火苗。
他突然好想讓時間慢一點過。
“不燙,沒發燒,馬上要比賽了,注意身體啊。”
“知道了。”高天用水抹了把臉,感覺好了一點。從小到大,除了母親,沒人對他這樣關心過。
隻是後來的某一天,當這個小細節再度被提起,換來的隻是一句“隻是從小到大,對彆人體貼關心慣了。”
燈紅酒綠的酒吧裡,葉寅看著高天,開口道:“我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什麼?”
“就是剛認識那會一起打籃球的事,我後來是不是講過,我對誰都那樣關心。”
“那件事啊,後來你說出那種話的時候,我快傷心死了,你明知道我最害怕什麼。”
最害怕的就是,我在你心裡和其他人一樣,你對我好,隻是因為你對每個人都好。
“我說的是氣話,那種事情,隻對你一個人做過。”
儘管我是討好人格,儘管我是微笑抑鬱症患者,儘管看起來對每個人都好,但你永遠是我心裡唯一唯一,最特殊,最深愛的人。
“什麼事?”高天裝作不懂。
葉寅沒說話,隻是將手輕輕覆在高天的額頭上。
和當年一樣,涼涼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