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窗外陽光正好,照在床鋪上,讓癱軟成狐餅的顧安每根毛毛都染上了金光。
景元盯著他看了許久。
片刻後,顧安掙紮著醒了過來,他沽湧到景元懷裡,舒服的喟歎出聲,天底下沒有景元懷裡更舒服的地方了!
景元已經穿戴整齊,他輕輕拍了拍小狐狸的屁股,“快起來吧,我們要出發了。”
顧安變成人形,身上還穿著銀紋褻衣,隻是已經皺得不行了,雖然一個小法術就能平整,但顧安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這麼穿著去洗漱。
他剛彎腰洗了把臉,眉頭就皺了下,景元撫上他的腰,用靈力輕輕揉按,“我早就說不行了,你非要堅持,現在疼了吧?”
景元對伴侶的重欲非常無奈。
他再收回手時,顧安的衣服已經宛如新衣一般,“你怎麼不按了?”正舒服呢。
“要出發了。”
“那我們回來再按!”
“好。”
去古淵的路上兩人一個魔族都沒碰見,不過想想也是,古淵對魔界就相當於一道有去無回的魔鬼大峽穀,沒人來也正常。
走了兩天時間,景元終於看到了古淵的影子。
據說古淵是上古神魔大戰死去人的戰場,裡麵殘存了無數怨念,修微低的人光靠近就會控製不住自己而跳下去。
顧安擔心景元,仗著自己修為高,一直擋在景元前麵,神情警惕,隨時準備應付突來的襲擊。
景元沉默的跟在他身後,他很享受顧安對的照顧,他有天道給的地圖,知道附近不會有危險,也知道天河水的具體位置。
到了深穀邊緣,這裡的怨氣幾乎凝結成了實體,勾在人衣服上,微微的向下拉扯。
這種程度的怨氣還不到能影響顧安的程度,而景元……他身上法寶眾多,隨便一樣都是外人求都求不來的,有諸多法器保護,他也沒有受到影響的一點痕跡。
顧安撅了撅嘴,似乎有點失望。
天河水在穀底,想取水必先下穀,此事是景元而起,所以他讓顧安留在上麵,他自己下去取水。
顧安麵上不讚同,“下麵不知道有什麼臟東西,你修為低,要去還是我去最合適!”
深知和小狐狸爭論是爭論不明白的,所以景元直接動手,他把仙鎖扣在身上,沒等顧安反應過來迅速跳向了深穀。
顧安氣急,卻也隻能扯著仙鎖,不讓它全落下去。
一到了古淵下麵,景元就覺得全身好像被凍住了,全身的靈力仿佛凝結在水道裡的冰,半點都用不出來。
借著植物的幽幽光芒,景元都能看到自己呼吸時的水汽,他張了張嘴,一道汽霧緩緩浮現,轉瞬間又化為冰滴滴落。
溫度正在迅速下降,景元顧不上觀察周圍,按著地圖的指示去找天河水,然而他到標記地點時,隻能看到一地的屍骨,沒有一丁點水源。
溫度越來越低了,景元腰上仙鎖已經覆滿了冰霜且正在一種驚人的速度向上蔓延。
景元定了定神,天道給的地圖不會有錯,肯定是他還有沒發現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呢?!
突然,一抺光影吸引了他的視線,隻見一具頭顱的雙眼處積聚了一小片水窪,景元明白這肯定就是天河水了,他拿出器皿把水裝好,隨後就往上爬去。
然而溫度太低了,他剛爬了一米左右繩子就崩碎成了冰晶,景元穩住身子,低頭看著一地的碎冰,剛想直接爬上去,突然一陣破風聲響起,景元手上一重,一隻狐狸落在了他手裡。
顧安抬頭看了看景元,抖了抖尾巴變的巨大無比,直接把景元整個人都罩到了懷裡,同時還不斷的用妖力為景元取暖。
沒一會,他身上的毛上也結滿了冰晶,遠望去他的像一隻冰雕精細的狐狸。
溫度不斷驟降,景元知道他們再不離開你可能就會被凍死在這,麵前的崖壁已經長滿了冰柱,攀爬起來會容易點,隻要冰柱不斷的話。
為了防止兩人體重扯斷冰柱,景元和顧安各自攀爬,分擔壓力,上去前,景元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雙手套給顧安帶上,“這是火鼠皮做的手套,外冷內熱,爬起來不會冰手。”
顧安攔住他,“那你怎麼辦?”
景元又掏出另一副手套,“我這裡還有。”
顧安這才任由景元幫他帶戴上手套,一切準備好後,兩人分彆向上攀爬,顧安是妖族,身體比景元強,沒一會就爬出去了很遠,不過他每隔一會就會停下等待景元,等兩人持平後又再次出發。
景元爬了有將近一半的路程,他伸手去夠上麵的一根冰柱,腳下卻是一滑差點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