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皇帝還要帶傷舉行接下來的儀式,臨安心裡一陣不願,這比他腿上的傷更加讓人不舒服。
不過他分得清孰輕孰重,也隻能按下不發,打算等到晚上親自去看看。
祭祀祖先要所有皇室中人一起去,齊王也在其中,另外還有晉王、鈺王,他們分彆是三皇子、四皇子,和齊王一樣,剛出生就和母親被送去了領地封王,他們比齊王還慘,至少齊王還見過父親,而他們卻隻在出生後就見過一次,對皇帝這個父親並沒有多少情感。
也因為他們早早出來了,自家領地就全靠母親做主議事,也讓他們非常依賴自己的母親。
此次進京,他們的母親鄭重的告誡過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以陛下為尊,隻要保證這一條,他們性命無憂。
而在聽說齊王是帶兵進京後。她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她們在京中生活多年,對其中隱秘也多有了解,景元稱帝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這次兩個弟弟第一次見景元,宗元也是第次見到他們,這兩人看起來就沒過受多久磨難,眼神清澈純真,如稚子一般。
他們隻比景元小了一次,記掛著母親的教誨,他們很快行禮,“見過陛下!”
齊王站在旁邊滿意的點了點頭,賢妃和舒妃教孩子教的不錯。
“起來吧,這次是家族祭祀,不必多禮了。”
景元揮手讓他們起來,帶領著他們進了宗祠,他們先君臣後兄弟,所以景元在前。
推開門,屋內香火不斷,前麵的架子上是曆來的祖輩。
景元剛要行禮,突然有一人從旁邊飄了過來,他的動作無聲無息,仿若幽靈,晉王鈺王本來年紀小就怕這些,差點被嚇哭。
還是齊王穩的住,他清了清嗓子,“國師大人為何在此處?”
景元這還是第一次知道有國師的存在,他打量了下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國師在他的打量下有種緊張的感覺。
國師麵上戴著麵具,麵具花紋繁複神秘,為國師的神秘更加添分,他拿過景元手裡的香,輕聲道,“你不必拜。”
他的聲音如空穀幽蘭,細聽竟還有回音,更顯空靈。
景元手裡一空,頓了頓,把手放了下去,這次他看國師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奇怪。
這國師竟然也讓他有種故人的感覺。
祭祀過後,國師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非龍非鳳,是一塊狐狸樣式,這卻吸引了景元的目光,奇怪,他怎麼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他病了?還是……
齊王看他不接以為是不喜歡,也對,一國之君配個狐狸像什麼話,他的手剛伸過去,一隻玉白的手先他一步拿到了玉佩,他抬頭看去,赫然是景元,他也不再多說。
“多謝。”
國師高興的抿了抿唇,“你喜歡就好。”
景元摩挲了下玉佩,眼眸微垂間有股虔誠透露出來。
國師愣愣的看著他,眼中滿是驚豔,他聽到他說,“我很喜歡。”
霎時,他像是全身都被泡在了溫水裡,又軟又燙。
祭祀之後便是接受朝臣跪拜了,景元在三王的簇擁下到了奉天殿,他坐上那個純金的皇位,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對他跪拜。
這就是帝王之尊天下敬服,這種無上的權利很容易迷惑人的心智,讓人變的傲慢、自負,好在景元並沒有那種感覺,他隻覺得皇座太硬,坐著很不舒服。
一番禮畢,天色也不早了,群臣回宮後,白天偌大皇宮熱鬨無比,晚上卻是一片寂靜無比。
景元看著桌上的藥瓶,這是他讓太醫送來的傷藥,對外傷很有用。
看了會後,景元脫衣洗漱,金冠摘下,一頭青絲傾泄而上,最後遮住了那雪白的風光。
某處,一滴鮮血翩然落下,在地下濺起了不大不小的灰塵。
房內,景元睫毛微顫,唇角似勾未勾,一副惑人景象。
這一個澡冼得久,水卻還是溫熱,景元擦身體穿上褻衣,這褻衣是按照景元的愛好縫製的,黑底暗紋輔以金線繡之,這金線隻是染成黃色的線並非真金。
這身衣服穿在景元身上更加顯白,宮人來回著把水倒出去,眼神都不敢往陛下那邊飄去,總覺得脖子涼嗖嗖的,看了就會出什麼大事!
某處,某人氣的雙眼通紅,其中有多少是因欲存在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決定要給小皇帝一個教訓!
在他麵前就算了,在彆人麵前打扮的那麼豔乾什麼?!
某人臉色扭曲,完全忘了他自己是偷看的事實。
更加忘了,他和皇帝沒有任何關係,談何教訓?
這次被教訓的是誰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