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臨安仔細打量著景元,他頭發烏黑順滑,沒有一點白的影子,他也隻當是偶爾長出來的了。
他們來的快回去的也快,臨餘早得知了餘二的消息,準備等景元回來就去查一下齊王。
臨安和臨餘對視間火花四濺,景元左右看了看,自己宣刑部的官員一起修律法去了。
夜晚,景元累了一天剛想躺下,就聽見床上傳來幽幽的聲音,“你今天為什麼不幫我?”
景元不解,“幫你什麼?”
臨安一下掀開被子,“我和臨餘對峙,你為什麼不幫我?”
景元無言,他要怎麼幫?站臨安身後盯著臨餘?不,他做不到。
臨安對此事耿耿於懷,相較於幽希,臨餘給他們危機感更強。
又是幾天無事,景元如往常一樣上朝,發現朝上氣氛凝重,以往他還未靠近都能聽到官員們說小話的聲音,這次卻寂靜異常。
他剛坐好,就見一名官員越隊而出,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陛下……龍脈地動,國師……重傷,現昏迷不醒!”
國師雖然不常露麵,但重要性無可比擬!
景元眉心緊皺,“何時發生的?”
“昨日淩晨!”
下朝後,景元立刻去了國師的府邸,他不出意外的遇見了臨安,此時臨安麵色凝重從房內走出來。
“人現在怎麼樣了?”景元問了句。
臨安這次倒沒有吃那些閒醋,他輕聲道,“命能保住。”
“我去看看?”
“彆去,”臨安攔住了他,“他現在的樣子不太好看,在他痊愈之前,我想他也不想見你。”
景元看了他半晌,默默的點了點頭。
回宮後,景元一連十幾天都沒見到臨安,晚上他罕見的失眠了。
所以在玉佩發光的時候,景元終於看見了,他拿過玉佩,上麵的光芒微弱不堪,整個玉佩就好像是累極了一樣。
景元摩挲了一下玉佩,神情若有所思。
國師府。
臨安坐在屋內,對問餘三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餘三看起來是個小孩子,但實際上他是所有人中最年長的人,他站在凳子上也才和臨安坐著一樣高。
他道,“國師發現龍脈有異,他說似乎是另分出了一條小龍,所以決定去看看,他進去後不久就發生了地動,我找到他時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床上的臨餘身形虛幻,似乎在隨時要消失的邊緣。
“有什麼辦法救治嗎?”餘三端了一杯茶啜飲。
臨安沒好氣道,“我能有什麼辦法?”
餘三沉吟片刻,“要不喚臨部老六過來?他對這些事倒是精通。”
臨安更沒好氣了,“ 自從給他放了一年假我都沒見過他,上哪兒去找啊?”
餘二突然蹦了出來,說道,“主子彆急,老六馬上就到了。”
她話音剛落,身上的鈴鐺就急切的響了起來,餘二高興道,“他來了。”
幾乎是同時,臨安身上的鈴鐺也動了一下,卻沒有人發現。
門打開,一陣煙火氣撲麵而來,臨安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主子,我算到你們有災,特地回來幫你們化解的。”
話落,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穿著滿是符文的道袍,像是個走街串巷的神棍。
事實上在臨安眼裡他就是個神棍。
臨六走到床前,哎呀了一聲,“二主子怎麼傷的這麼重啊?”
臨安走過去,“有辦法嗎?”
“有倒是有,”臨六麵露為難之色,“須得找到二主子寄身之物才可以。”
幾人麵麵相覷,“你們知道嗎?”
所有人一同搖搖頭。
“這下有點兒麻煩了,”臨六道,“我可以暫時幫二主子穩住身形,但要徹底解決,必須找到寄身之物。”
“行,你先動手吧。”
臨安眉頭緊皺,如果他是臨餘,他會把寄身之物放在哪裡呢?
他們互相看不順眼久矣,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他會藏在哪裡。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休息了,一道人影從房頂無聲落下,來人正是景元。
他進去看見臨餘的模樣,神色微怔,在臨六的穩定下已經能看出他的五官輪廓了,他麵色白的可怕,整個人處在消散的邊緣。
景元想到他存在的原因,輕歎了口氣,把那玉佩直接融進了他的身體,下一秒,光芒大盛,臨餘的身體完全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