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停了。”
話音一落,雄獅Alpha瞬間動彈不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早已露出的利爪不甘心地給了地上的人最後一下。
被那人側身躲過了。
幾個五大三粗的“實驗人員”將Alpha拽出去,偌大的觀察間內,空蕩到隻剩躺在地下的那一人。
A2昏昏欲睡,胸前是幾道猙獰的爪痕,汩汩地往外滲血,順著地磚的紋路染紅了整個觀察間。
“實驗體A2,因毒死買家被迫遣回,被罰在注射腺體抑製劑的情況下與B級實驗體搏鬥,現懲罰完畢。”
“你可以回你的實驗艙了。”
冰冷的人聲將快要昏死的A2驚醒。
罰完了?
什麼智障懲罰,不就是毒死一個買家嗎,我毒死買家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明明就是你們想讓那些人死,拿我當殺人的借口,利用完我居然還有懲罰。
賤不賤啊?
A2躺在地板上等著自愈,但由於腺體被注射了抑製劑,自愈能力大大減弱,頂了天也就是剛剛好凝血,不能完全恢複。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無所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扶著牆朝門外走去。
“這次乾嘛罰那麼重?”
“不是罰的重,隻是順便把B16點實力重新奠定一下。”
“結果呢?”
“不儘人意,B16那小貓崽子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被A2壓著打了將近半個小時,要不是A2腺體實在虧空,B16能活生生被他打死。”
白相光不滿的嗤了聲,繼續質問道:“那A2就活該?拜托,利用我家實驗體這麼多次了,直接把他的腺體抑製掉還讓不讓人活?”
聞言,那個研究人員隻是推了推眼鏡,隨意道:“A2又死不了,況且不抑製他的腺體,除了A1,誰遇到了他不死?隻有你家實驗體是實驗體,我家小貓崽子就不配活了是嗎?”
“嘖,也對。”白相光撓了撓後頸,拿出報告單在上麵填寫了一些促進恢複的藥物。畢竟抑製劑這玩意紮進去,沒個十天半月都不能完全恢複,總不能讓A2傷口感染。
那個研究人員正準備推門走出去,突然想起什麼,轉頭過來問:“你和老葉那個大項目不會因為這個耽擱了吧?”
白相光砸吧砸吧嘴,皺眉道:“可能要延後個一星期,不過沒事,正好趁這個空擋給他倆上幾節生理課。你甭管了,我去找老葉談談。”
研究人員點頭,走的時候將門帶上了。
門口,一研究人員帶著A1緩緩走來,見站在觀察室門口的人,開口道:
“喲,這次是你家的B15還是B16啊?又進觀察室。”
“彆提了,B16,哦對了老葉,老白還在裡麵,準備去找你呢。”
“老白?”
被稱作“老葉”的研究人員皺眉向觀察室那邊看去,問道:“老白來這乾什麼?”
“害,還不是……”
話音未落,觀察間的門就被推開。A2扶著門,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聽到聲音,朝這邊看來。
“葉老師。”
跟在老葉身邊的A1呼吸一滯。
這是A2?
這鬼樣子的Omega是A2?
A1吞了吞口水,心道A2終於變成廢物了?
“A2?你這……”
葉紹勇也是一樣震驚,A2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是被B16打出來的?
A2懶得解釋,隻是又看了A1一眼,便對葉紹勇問說:“葉老師,我實驗艙在哪裡?”
他的聲音沙啞,葉紹勇迅速調整狀態,說道:“這是612觀察室。”
A2頗為艱難的點點頭,實驗室的整體架構他一清二楚,知道這裡是哪裡就足夠了。他緩慢轉身,一步一個血腳印,搖搖晃晃地走進電梯。
“這……”
“A2注了抑製劑,剛剛從買家那邊送回來,罰的是和我家B16對打。嘖嘖嘖,後半程被我那貓崽子撕的哦,老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也好意思說我過分。”
得知情況後,葉紹勇也露出了然的表情,和研究人員簡單的做了個告彆,拍拍身邊的A1道:“你自己去食堂,我找老白談事情。”
“知道了爺爺。”
A1的聲音淡淡,丟下這句話就繼續往前走。
葉紹勇推開觀察室的門,和白相光談起了兩家實驗體的“大項目”。
——
A2坐在自己實驗艙的床上,咬住白T恤下擺,有些笨拙的給自己上藥。
真麻煩。
要是腺體沒被抑製,傷早就好了。
現在抹藥頂個屁用,都傷到骨頭了,繃帶都要凹下去,也不知道一個二個發什麼瘋。
A2緊皺著眉頭,疼出一額頭的冷汗。
繃帶被他纏的歪七扭八,他也不在意,T恤放下來遮住,百無聊賴的坐到投影前,等著白相光過來。
爺爺說今天要上新課。
很正常,A2要是按人類年齡來算的話,也就是個剛剛滿16歲的小屁孩而已。每天除了學習戰鬥知識外,還要學習各種數理化和文綜,以及普及各種外界知識。
就是A2實在沒想出來今天還能學啥。
他拿起T恤的下擺擦了擦臉上的汙血,早就乾了,黏在臉上刮不下來,他隻好放棄。
忘記洗澡了……
不過傷口不能碰水,爺爺應該也能理解的。
A2又抓了抓頭發,讓它看起來不是那麼亂,過程中扯到了傷口,A2緩了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甚至擠出了兩滴生理性的眼淚。
苦心準備了半天都A2沒有等到白相光,而是……
那個狗日的A1。
“你來我實驗艙乾什麼?”
他的聲音啞到不像話,氣管被刀劃了一道口子一般。
但A1沒管他這句話,而是一錯不錯地盯著A2的臉。
不得不說,在A2舉手投足間的Alpha行為下,A2這張臉還是有點Omega那味的。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眼瞳是極為清澈的水藍色,能看見A1自己的倒影。A2的嘴唇有點厚,卻不顯得溫和,反而更加薄情起來。
雪白的發絲齊齊披在腦後,剪成了很可愛的水母頭,齊耳的白發厚厚的裹住腦袋,劉海中分,隻有一撮頭發長長的從腦後鑽下來,不像頭發,更像是觸須。
但這張臉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A1今天看中的是他的眼睛。
哭了?
眼尾紅紅的……
很漂亮。
特彆是他臉上刺目的汙血與白發形成強烈的反差,再加上眼尾的薄紅,傷重病態的破碎感……
簡直。
太棒了。
就是今天沒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我在問你話。”
A1聞言回神,冷漠回答道:“我爺爺讓我到這和你一起上課,說是和白老師一起的決定。”
聽到白相光的名字,A2沒有再管他,坐姿放的隨便了些,準備上課。
他和A1是同批出來的實驗體,那一批預備實驗體一共有將近一千個,最後實驗成功、活下來了的,隻有A1和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