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喘著粗氣，一腳又一腳地踩在B1的雙手上。

B1的雙手都已經被踩的血肉模糊，連骨頭都被踩成了渣滓。脖頸、胸口……無一例外。

隻剩下那張臉，眼神空洞的看向A2。

遲遲趕來的一眾研究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B1，死了。

死後還被鞭|屍了。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向A2，無人敢上前一步。

實驗體……會死啊？

B1……就這樣被A2毒死了？

無視眾人的目光，A2伸出雪白的觸須，強忍著再次使用腺體能量的疼痛，吸走了B1身上的毒。

沒醒。

死透了。

想到這裡，A2嘴角揚起瘋狂的弧度，包起這一攤碎沫，扔到B10的麵前。

“吃了。”

他啞聲道。

聞言，B10眼中放光，頭頂的“兔耳”久違地閃出光芒，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仿佛這些肉沫像是無上的珍饈。

“好吃嗎？”

A2身上的藥性未散去，語氣中帶著蠱惑，輕聲問道。

B10瘋狂點頭，身體凹陷枯瘦的地方隨著進食而嘭彈起來，頭發恢複了美麗的淡藍色，魚鱗閃耀著生機的光澤，看向A2的眼神是說不出的狂熱。

美麗、強大……仿佛是海底的純白聖潔的戰神雕塑，後頸的血液從脖頸流到胸前，又雖海水波動而飄散在水中，白發底下的兩汪湖水卻無比清澈，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B10無比眷戀地仰望A2，恢複了他記憶中的美麗。

“B10。”

“嗯！”

A2若無其事地抹掉後頸的大量血液，眼尾潮紅，卻淡聲道：“那邊，有一個我很討厭的研究員。”

他素手輕點，站在那群人中間的研究員崩潰地坐在地上，哀求著搖頭。

“幫我殺了他。”

“嗤！”

B10不多廢話，伸手一掏！便將那研究員的心臟生生挖出！

“啊啊啊啊！！！！”

海底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們驚恐於研究員的死去！驚恐於B1的死去！也驚恐於——

“恭喜你，B10，以後在海洋研究院稱霸王了。”

驚恐於A2的話。

這一整片水域被染成鮮粉色，水族箱裡麵的所有小海兔瘋了一般全部遊出來，圍著B10歡快地遊動。

水族是母係社會。

Alpha才是可以被隨意拋棄的結合對象。

而雌性不僅僅隻是母親的角色，更是海域中的王。

B10麵帶微笑地享受孩子和子民的簇擁，淡藍的長發被鍍上金色的光輝。

“這算什麼？塞壬嗎？”

“啊，恭喜早了，我應該說……”

A2抬頭看著B10，麵上狂熱，語氣卻毫無波瀾道：“恭喜你，塞壬，以後在整片海域稱霸王了。”

B10沒有塞壬的實力，眾所周知。

但B10的孩子為整個海域造福，也是眾所周知的。

她配得上，也稱得起。

“A2，真的，謝謝。”

B10那美得動人心魄的眼睛上掛著一顆顆珍珠，她捧在手裡，被這些靈動的小海兔一口藏進肚子裡，像是得了什麼寶貝，開心地搖來搖去。

A2隻是淡淡搖頭，平靜道：“B1要是不作這個死，我不會動手。”

“我知道，但我還是欠你的。”

她剖開自己的胸膛，裡麵端放著一顆寶石一樣的心臟。B10劃下一塊，手指一撚，這些寶石碎片便化為粉末，在她的手中閃耀著熠熠光輝。

“謝禮。”

A2接過這些粉末，沒有過多的情緒，問：“這是什麼？”

“整個水族三分之一的權柄。”

“想清楚，我不是會客氣的人。你敢給，我就真的拿走了。”

B10眼神堅定，見狀，A2一點也不客氣，也同樣劃開自己的胸腔，將粉末塞了進去。

這一瞬間，B10身上金色的光輝暗淡些許，A2卻鍍上光芒，神祇般聖潔高貴。

水族權柄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轉移了整整三分之一，原本對於正常塞壬來說無比痛苦的事情，放到他們身上，竟如此簡單。

“水族正常的生物不多了，但水中的這些屍化體……也是水族，你以後會用到的。”

B10開口道，語氣中帶著雀躍。

A2臉上的潮紅解了許多，此刻正微笑著，輕輕點了幾下B10身邊的一個小海兔。

那隻小海兔仿佛被注入了成倍的力量，從一隻半個巴掌大的小東西變成一個青澀的少年！和B10長得十分神似！

“這就是、是……A等嗎？”

僅僅隻有三分之一的權柄，卻也能做到正常塞壬完全做不到的事情！B10也嘗試著動用這份權柄，那隻小海兔卻也隻是色彩變得更加豔麗、體型稍大了些，根本無法像A2一樣直接催長！

那位少年無邪地看向A2，眼神中的狂熱虔誠不亞於B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