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彆人~” “少講什麼自作自受……(1 / 2)

末日“奶爸” 峒人酒 5197 字 11個月前

“我覺得是什麼……”

白晝聽罷,看著那一攤煙灰發呆。

是什麼呢?

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抬頭不見低頭見,說勢同水火不合適,但親密無間又太誇張。

似是看出他的疑慮,埃裡克又發話,他倚在欄杆上,看著黃橙橙的天空:“那我換個問法,你為什麼會允許小天小穹的誕生。”

“……啊,當時覺得,如果是和他,還不賴。”

這一次的白晝沒有過多的猶豫,畢竟這是他想過很多次的問題。

曾經他也無比期盼著他們的誕生,但僅僅一個月,僅僅隻是逃離了實驗室,就開始不可遏製的厭惡。

“既然如此,那你說這是什麼?”

“……”

“你不敢承認是嗎?”

白晝深吸一口氣,將那顆子彈也收進了口袋裡,沉聲道:“敢啊……好吧,我承認,當時,僅限於當時,我喜歡他。”

“……現在?”

“現在?”白晝嗤笑一聲,幾乎是毫不猶豫:“如果你見到一個喜歡的人,會渾身顫抖,臉色發白,出現這一係列應激反應嗎?”

“……不會。”

“所以你覺得是什麼?”

本來還引導著白晝的埃裡克突然被反問,他愣了下,最終是輕歎道:“恨吧。”

“巧了,我現在不恨他。”

看著埃裡克傳來疑惑的眼神,白晝也學著他倚著欄杆,幽幽道:“我恨自己。”

他眼眸輕斂,白色的睫毛正好遮住了眼白旁的一抹紅色。

“那天我曠工,和他共享了記憶,解開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白晝輕輕掰著手裡的子彈,埃裡克知道他現在不需要彆人接話,便靜靜等著下文:

“我才發現,那麼多年,恨錯了人,該恨的人卻也早就葬身於火海。”

“我逃出來經曆過的一切顛沛流離,不過是我自作自受,到這裡來之後做的所有惡夢,也都是我自己犯賤罷了。”

“我還……”白晝偏過頭去,看向身後的基地,啞聲道:“我還真心實意的恨了小天他們好久。”

肩膀突然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埃裡克苦笑著,搖頭道:“你就是執念太多了,真的。”

“你活的太累了。”

身為一個Omega,要是放在HSB裡,絕對是福利優待的存在。

工作分配,產後休假,法律條文,無一不保護著Omega的權利,不能因為末世環境的惡劣就喪失原則。

但研究院肯定就不同了。

剛到HSB時的白晝,和埃裡克相處的還不錯,便勉強說出了自己在研究院的經曆,是在研究院每天對打。現在的白晝與埃裡克更是無話不談,強迫結合,拆解身體……除了白晝情緒崩潰的時候,他真的說的輕描淡寫。

真的太累了。

“你啊你……就不能把你那固執的想法稍微放放嗎?是,你說你想不通,想不明白,我理解,我也認可你說的命運作祟。”

“可是你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些想法折磨自己吧?”

埃裡克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白晝的胸口,笑罵道:“少給我說什麼自作自受、犯賤的屁話。”

白晝一愣,剛想反駁,便被埃裡克搶先一步堵住了嘴道:“誒——閉嘴哈,跟你說,把你腦子裡那些‘哎呀我錯怪他了我真是該死’這種的通通刪咯,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你說你恨了小天他們好久,怎麼?倆兔崽子是不知道嗎?他們都願意包容你,去愛你,站在你的一邊,你又在責怪自己什麼?”

“你說你錯怪那什麼,葉墨,你就不能恨他了,要開始恨自己了。我真的活久見你這種想法。是是是,葉墨不是你受苦的罪魁禍首,仇人早就陰差陽錯的殺掉了,‘怪不得彆人~都怪我自己~’嘔——”

“……噗。”

“臥槽你笑什麼!我正在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給你講人生大道理,你笑?!你居然笑?!”

埃裡克強行攬過白晝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惡狠狠的做了個手槍的姿勢,叫嚷著:“再笑!你笑什麼東西!聽進去了嗎!”

白晝連忙舉起雙手,開玩笑說:“沒什麼,聽進去了,我在笑你學我的口音,還有我要打假,我可沒用這種語氣說話。”

二人互相打了對方一拳,埃裡克揉著肩膀叫疼,齜牙咧嘴的喊著:“不是你一Omega一天到晚過什麼日子啊拳頭那麼重!”

“一拳乾碎這個瞭望塔,試試嗎?”

“不試不試……”

兩人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上,嘴邊還殘留著方才的笑意。

“說實話,我不太讚同。”

“哥的邏輯毫無漏洞,少給我挑刺。”

白晝白眼一翻,道:“我是說,難道我就不用給我對他們以前的態度而買單嗎?這不公平。”

“我沒說這句話。”埃裡克又叼了根煙在嘴裡,點燃後沒著急吐煙,模糊道:“犯錯得認,我隻是和你說,彆太折磨自己,想開一些而已。”

他抬表看了眼時間,繼續道:“你彌補了就行啊,逝者已矣,這些補不了的就算了吧。但小天小穹,你已經用六年的愛去補償過了。葉墨呢……你也總不能像現在這樣,對他愛答不理的,起碼……去…道個歉?”

聞言,白晝散了散麵前的白煙,沒有多說話。

“得,你慢慢在這裡思考人生哲理吧,我那部八點有個會要開,嘖,還有一刻鐘不知道趕不趕的過去……”

“你要開會還講那麼多?”

埃裡克吊兒郎當的晃晃頭,陰陽怪氣說:“我有一個朋友快要自責到得抑鬱症啦~搞不好我再不來就從塔上跳下去啦~”

“…有病。”白晝笑著踢了他一腳,才把這諧星請回基地去。

本就不大的瞭望塔平台上隻留下白晝一人,欄杆上的煙隻剩下一節煙頭,紅心都沒了。

又在欄杆上吹了好一會風,難得有這麼一個沒工作的時候,跑出來聊天,風景卻不好。

挺掃興的。

思量許久,白晝給代文文打了個電話,接通後,傳來代文文那公事公辦的聲音:

“喂?部長,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做什麼。”

“哦,我啊。”電話那頭的代文文正清理葉墨將要搬去的辦公室,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忙活著,道:“在收拾新副部的辦公室啊。”

“……收多少了?”

“部長我真的馬上收好,保證明天您上班看不到葉副部一根毫毛。”

白晝這邊一陣無語,按照代文文的一貫作風,白晝這邊一但有了催的意味,不管收多少都是“馬上收好”。

“……真話,收多少了。”

“對不起部長,我剛掃完地。”

……我就知道。

“但是我真的能收好,您電話裡那風聲是在瞭望塔是吧,您就算現在下來需要二十分鐘我保證已經收好——”

“不用收了。”

了,我說真的,部長……嗯?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