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色時尚成立五周年紀念日,雲宛枝最頭疼應付這種場合,為了逃避特意接了個需要在二百公裡開外的影視城拍戲的小短劇,結果還是收到了邀請函。
早年因為剛入行不得已而參加,見慣了這種場合裡的烏糟事,一群表麵看似和和氣氣的女明星各種絞儘腦汁地搶頭花,而參加這種活動的男士大多以一些富家公子為主,不是妄想著揩個油,就是想趁著人多時給一些剛入行的小藝人塞房卡。
雲宛枝當年參加還以為收到的會是個人名片,說不定會有一些資源適合她,誰知一回到酒店打開手包,裡麵清一色的全是房卡。
“雲姐,今晚瑰色時尚的紅毯禮服已經送到了工作室,你待會兒要不要去試試?還是直接回家?”徐童懷裡抱著平板,翻閱著禮服每一個細節的圖片。
雲宛枝拍了個大夜戲,到了早上六七點才正式殺青,回到酒店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又馬不停蹄地趕航班回到京州市。
京州市正處於深秋,天氣陰冷潮濕,寒風呼嘯,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她坐在車上,隻是覺得有些悶剛把車窗打開了一條小縫,冷風直接灌進了她的脖子裡,刺得人骨頭生疼。
“去工作室吧,這堵成這樣,等到了家不得五六點了。晚上你不用跟我去了,幫我把行李送回家,然後你放假幾天,好好陪陪你媽。”雲宛枝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看外邊堵得一動不動的路況。
“謝謝雲姐。”
徐童知道雲宛枝再進組是在半個月以後,這會兒突然得知放假心裡彆提多高興了,拿出手機開始給自己的母親報喜。
“這一個月你跟著我拍戲也是辛苦了,那個環境確實有些惡劣,又基本都是大夜戲,獎金晚點我讓梨姐劃到你賬戶上。王師,你也一樣,晚上送我到酒店後你再離開。”她直起身子,靠近駕駛位拍了拍麵前的座椅。
司機仰起頭從後視鏡看了眼雲宛枝,好奇道:“那你晚上怎麼回去?”
“我自己開車回去。”
等前麵的人點頭表示知曉後,她沒再吭聲而是靠著繼續睡覺。時尚晚宴全是爭奇鬥豔的女明星,她必須得抓住所有時間休息才能保證晚上有個好狀態,不然那個從不修圖的記者再添油加醋地發一堆嘲諷的話,李梨和粉絲那邊她實在沒辦法交代。
——枝枝,喜不喜歡玫瑰?
……
“雲姐,雲姐!”
雲宛枝每次入睡都會夢到一些舊事,覺得難受想醒卻隻有種渾身像灌了鉛一樣笨重的無力感。她因為陡然傳來的吵鬨聲不安地顫動著眼睫,模模糊糊終於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徐童一臉焦急地晃動著她的胳膊。
“到了嗎?”
徐童點了點頭,緊張道:“雲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可能就是沒睡夠,上去吧。”
她從旁邊拿過一件大衣披在了肩上,下車時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到了工作室,才發現整個造型團隊早早地就等著她了。
看著那群人蠢蠢欲動的樣子,她立刻擺手摁住了她們,進了最裡間的休息室,“等我敷個麵膜,救一下急,你們看我的臉腫成什麼樣子了。”
片刻後,雲宛枝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出來,剛坐下就沒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造型師拉開橫擺在沙發上防塵箱的拉鏈,把禮服從裡麵小心地拖了出來。
性感高開叉流蘇長裙讓雲宛枝沒忍住打了個寒顫,卻也隻能放鬆身體任由周圍的人幫她換衣服。不是因為她嬌氣,而是雙肩、還有腰部的流蘇看著實在是太脆弱了。
她這才發現這件禮服最吸睛的地方不是流蘇,而是身後綁帶式的蝴蝶結,好在她吃得不多,不然她還真怕係不上,
她輕撫了下露出的鎖骨和脖頸,下一秒就見一條款式新穎又精致的鑽石項鏈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往年的紅毯,雲宛枝大多都是披肩長發或者卷發。工作室的造型團隊被粉絲還有一些路人追著罵了好幾年,所以這次終於打算搞點不一樣的。
雲宛枝的發量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所以做起造型來,難免會又困難又繁瑣。造型師把她的頭發全都梳在了腦後,高高地盤在了頭頂,然後又用梳子尖端勾出了一些碎發垂落在雲宛枝的鬢邊。
正在她閉著眼化妝時,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機響了。
李梨大概是剛開完會,好似怕她會因為之前搶資源的事情找唐牧舟算賬,特意給她發微信打了預防針。
【梨姐:晚宴唐牧舟也會去,彆衝動。】
雲宛枝彆看表麵忿忿不平,卻又是個格外容易滿足的人。她早就被Charm香氛代言的價錢哄開心了,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同樣是頂奢產品,絲毫不耽誤她當做踏入國際的跳板。
她微睜著眼回複微信。
【Rugosa:這種全是女人的晚宴,他去乾嘛?什麼身份?】
“正在輸入中”在屏幕上方跳動了片刻才彈出了條微信。
【梨姐:去乾什麼我不太清楚,身份是……騰星集團……少爺?公子?】
李梨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唐牧舟,總覺得說什麼都有種怪異的感覺。果然下一秒雲宛枝就發來一長串嘲笑的聲音,她極有耐心地轉換成了文字。
【雲宛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真是富家公子啊?他要去塞房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