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
孟聽雲的尖叫聲回響在整棟彆墅裡,導致在屋外銀杏樹上短暫停留的鳥兒都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她跟著壓低了聲音,“跟誰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唐牧舟,前段時間。”雲宛枝說得隨意。
孟聽雲哦了一聲,隨後又反應了過來,“唐牧舟?你說的是那個跟你瘋狂搶資源的唐牧舟?”
她伸手摸了摸雲宛枝的額頭,強忍著沒笑出聲,“你沒發燒吧?”
她白了孟聽雲一眼,拉上玻璃幕牆邊的遮擋簾回了主臥。幸好唐牧舟把結婚證放在了床頭的抽屜裡,不然擱孟聽雲的眼裡還真有種癡人說夢的感覺。
拿出來遞過去的時候,紅色的本本燙紅了孟聽雲的眼睛,急忙接了過來,打開合上看了好幾遍。
年齡同歲,照片上的人也很般配!
“你之前每次跟我見麵罵他八百遍,怎麼就結婚了呢?這個不會是你購物平台上二十塊錢買的吧?”孟聽雲還是持懷疑態度,把結婚證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雲宛枝覺得心累,停頓了片刻,組織好語言後才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告訴了她。
孟聽雲簡直被驚掉了大牙,她長期待在學校裡,跟外界接觸得並不多,要不是偶然間聽學生討論了幾句,就差點錯過雲宛枝有可能失業的爆炸性新聞了。
她不免開始擔心起雲宛枝以後的生活,可轉念一想,這是不是也證明著她可以借好閨蜜的關係找唐牧舟要張簽名?而且還可以是To簽。
撒開手裡的結婚證放回了床頭,她往雲宛枝的位置挪動了半個屁股,拽了拽她的胳膊,“嗯……你能不能幫我找唐牧舟要張簽名啊?”
兩個人相識九年,孟聽雲從未在她的麵前提過這茬。平時在她絮絮叨叨地罵唐牧舟時還會跟著義憤填膺地附和幾句,所以這是覺得她願意跟唐牧舟結婚就代表著曾經的事情一筆勾銷?終於按捺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追他你家老程知道嗎?”
她作勢就想掏出手機告狀,卻被孟聽雲按了回去,“保密保密,這事他知道了鐵定跟我鬨。以前沒給你說,這不是怕你生氣嘛。”
雲宛枝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隱藏得倒挺深,但我跟唐牧舟現在聯係不多。”
“哎呀,一張簽名照而已。等他回來,你找他要,他肯定會給你。”孟聽雲撒著嬌搖晃了下她的胳膊,還做出了可憐乞求的表情。
*
雲宛枝雖然把大多數東西都搬了過來,但除了周末卻很少過來。領證過了兩個月,要不是唐牧舟一直活躍在微博的文娛版塊裡,她都快覺得兩個人領證這件事是不是她做了個長長的夢。
她從搬進來就很自覺地住到二樓的一個小臥室裡,平躺在床上扔著抱枕玩兒。
幾秒鐘後,思緒跟著越飄越遠,心裡暗暗覺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喪偶式婚姻”?
一直擺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聲,她點開後看了眼沒有理會,跟著按了下左上角的返回,把朋友圈裡的個性簽名改成了“喪偶”。
雖然有點損吧,但她還是沒忍住抱著手機笑了起來。
唐牧舟走之前好像說出差兩個月,撕著日曆算了算日子應該是快回來了。
這邊唐牧舟在拍最後一場夜戲。
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上,四下非常安靜,一陣狂風而起。唐牧舟吊著威亞從這個房頂跳到另外一個房頂,身後突然冒出幾個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唐牧舟早已沒了耐心,等對方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突然拔劍刺了過去。對麵幾個人反應極快,側身躲開,也拿著劍直往唐牧舟的胸口處刺。他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飛躍而起。
不遠處跟著射來了一支箭,唐牧舟躲避不及,正中左側的肩膀,突覺渾身乏力,扔了幾個煙霧便消失不見了。
“卡!”
唐牧舟扔煙霧的時候大概迷了眼睛,眨著雙流淚的眼睛走到了導演的旁邊,俯身看了看取景器。
“怎麼樣?”他從安芝的手裡接過濕巾蹭了蹭眼角,等眼前重新恢複清明後又往導演的位置靠近了幾步。
導演自然滿意。畢竟唐牧舟的演技可是圈內數一數二的,當時為了能談到他來演這個角色可是費了不少的口舌。
唐牧舟天亮後就要離開劇組,便婉拒了導演的殺青飯。
維江市入了夜便會氣溫驟降,與中午時的溫度差了十幾度。他衣著單薄,出了棚就覺得寒風瑟瑟。安芝急匆匆跑來把羽絨服披在了他的肩頭,寒意褪去,他伸手摸了摸早已凍得通紅的鼻頭。
他小跑著剛鑽進保姆車,兜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楊娟女士打電話很會挑時間,他坐下來乖乖地任由身後的人拆著他的妝發,噓了一聲才按了接聽,“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