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

“謝謝，謝謝。”

……

氣氛很快又被冰凍了起來，雲宛枝剛好化完了妝，彎腰去拿杯子時剛好跟唐牧舟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清晰看到那眼眸裡全是得意。

造型師站在她的身後折騰頭發，李梨則從防塵袋裡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衣服放在了她的身邊。

待唐牧舟離開後，雲宛枝才抱著衣服回了房間，藕色的針織連衣裙套上後竟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垂頭把大開的V領往上拉了拉。她用右手擋在胸口，疾步走到沙發上拿起毛衣外套穿上，心裡跟著就覺得踏實了不少。

唐牧舟一直坐在不遠處的餐廳裡看劇本，抬眼間隙剛好看到雲宛枝換完衣服出來，支著下巴絲毫沒收斂自己的眼神。

沙發旁的雲宛枝剛好彎下腰來換鞋，及踝小白靴襯得她的身材更加纖細修長，直起腰時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垂在兩邊，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她剛準備側身坐下，又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撩起眼皮跟李梨對視著，勾唇笑了下，隨後彆有深意地瞪著停在自己眼前的人。

“吃點東西。”

三明治放在她的麵前，沒等她說話，唐牧舟收回視線，重新折返到了餐桌前坐下。雲宛枝吃完後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剛按在嘴邊，一轉頭又看到準備起身過來的人。

她動作一頓，不緊不慢地把手頭的紙丟進了垃圾桶裡，沉聲道：“唐牧舟！”

見她有準備發火的趨勢，唐牧舟腳步停下，盯著雲宛枝良久，眼睫微顫，猶如受了委屈般耷拉著眼皮，言簡意賅：“晚上回來嗎？”

話說完，周圍人收拾東西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對於今天親眼見到的事情、所接受的信息量的震驚久久無法平複。

李梨和徐童雖早已知道這茬，但卻從來不知道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是這個樣子，臉色跟著一白，同時偏過了頭，不敢看對峙著的兩個人。

雲宛枝愣了愣，稍作停頓後粲然一笑，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道：“彆煩，不然明天我就搬走。”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唐牧舟終於心滿意足地撩唇笑了笑，點點頭走到玻璃幕牆前，斜著身子倚靠在上麵看客廳裡的人忙碌著。

剛才吃三明治又喝水，雲宛枝嘴唇的妝淡了不少，她從化妝師的手裡接過鏡子，比照著重新塗了層。為了保證待會兒的會麵萬無一失，她居然把劇本塞進了隨身要挎的包裡，接著側眼看了下窗外，跑回衣帽間拿了件小薄毯出來。

腳步也就剛剛從衣帽間踏出來，她就聽見唐牧舟麵對著外邊接電話的聲音。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唐牧舟居然聳聳肩，語氣凝重了不少，“改天吧，我太太今天有其他行程安排。”

雲宛枝腳步停頓，睜大眼，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撩開薄毯遮在了自己的眼前，路過沙發的時候拿起包徑直往門外走去，搭在門上的手卻突然沒了動作，緩了緩才說：“我……我先走了。”

在場的人自然知道她這句話是衝誰說的，也沒敢搭腔，都衝著唐牧舟伏下腰告彆，懷抱著所有的東西急匆匆跟在雲宛枝的身後出了門。

他終於打完了電話，走到大門口站在車旁麵對著雲宛枝。深秋的天氣難免有些陰冷，他從她的手裡拿過薄毯，略過上半身蓋在了雲宛枝裸露的雙腿上。

“晚上回來吃飯。”

就在雲宛枝用餘光瞟周圍人究竟是何表情的時候，麵前的人突然低下身來攬了下她的腰，嘴唇即將蓋下來的時候，唐牧舟卻收起了自己的心思，隻是輕蹭了下她的耳廓。

雲宛枝還沒反應過來，唐牧舟就鬆開了她回了家。她隻好裝得淡定，轉過身剛準備抬腳上車，原先還在圍觀的人不知何時變了動作開始背對著她。

“走了。”

李梨和徐童也不知她說的是可以出發了還是唐牧舟走了，緩慢地轉過身，五指張開放在眼前透過縫隙看了過來。

團隊裡的人都上了另外一輛車，李梨、徐童、雲宛枝則在一輛車上。由於走前唐牧舟的舉動，雲宛枝的臉頰依舊通紅，為了回避李梨的眼神，把之前蓋在腿上的薄毯拉到了眼前。

沒多久，她終於打算不再逃避李梨打量的眼神，轉過頭示意她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

得到應允，李梨敞開所有的好奇心，沒有任何猶豫，調笑道：“不是協議結婚嗎？唐牧舟居然這麼粘你啊？”

聽到她這話，雲宛枝沒吭聲，腦海裡很快浮現出今天唐牧舟所有的反常畫麵，默默往窗側挪了挪，靠在上麵一直望著一閃而過的街景。

李梨接著拍了下她的肩膀，簡單地組織了下語言。

“你是不是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