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枝收回視線,麵色淡定,在閉上眼之前含糊道:“掉頭回去!”
彆墅的書房裡,唐牧舟還在跟主題曲做著戰鬥,拉開抽屜忍不住想掏根煙咂兩口,卻在聽見樓下的刹車聲時停下了手。
開門聲和腳步聲很有節奏感,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清晰,全都落到了唐牧舟的耳朵裡。
他假裝不在意雙手抱胸一直麵朝窗外站著,聽著腳步聲終於在書房門外停了下來,嘴角跟著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唐牧舟,《語生》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這句話在偌大的房間裡回響著,他聞言立刻收斂起了笑容,轉身雙眼定定地看著門口的人。
雲宛枝絲毫沒收斂自己的怒意,聲音跟著也就大了不少,凝眸掃了眼唐牧舟,語調夾雜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你明知道我上次被黑跟淩笙脫不了乾係,你簽她我就忍了,可你居然把我的資源搶去塞給她?”
“你明知道我有多想演這部戲,也看到我為了這部戲做了多少努力。以前我都忍了,因為那時我們沒有關係,搶資源的也不止你們一家,可現在……你怎麼胳膊肘往外邊拐?”
唐牧舟依舊怔愣著,靜靜等著雲宛枝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可他的沉默卻讓雲宛枝更加怒火中燒,瞪了一眼就想轉身離開。
“我是簽了她,但《語生》我沒插手。”
這句話成功留下了雲宛枝,抬頭恰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這部戲公司隻是給她留了女二的位置。”
想起那天在香荔酒店的晚宴,雲宛枝實在克製不住自己亂想的念頭。唐牧舟那天代表的是騰星集團,淩笙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
當時她的黑料鬨得沸沸揚揚,事後又擺平得那麼輕鬆。莫非唐牧舟跟淩笙現在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關係?
時間停滯下來,仿佛有什麼在雲宛枝的腦海中炸開,無數不堪入目的畫麵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唐牧舟一直逆光站在書桌前,身影拉得很長,見雲宛枝出神,緩了片刻挪步到了她的麵前。
“雲宛枝?你想什麼呢?”
她聞言急忙抬頭,卻見這人不知何時伏下身離自己僅有不到一尺的距離,挑眉不懷好意地望著她。
“你跟她……”
“委屈你了。”
唐牧舟啞然,伸手用無名指輕彈了下她的腦門,吐槽道:“你這腦子裡天馬行空地到底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如此相對而立的姿勢讓雲宛枝實在有些不自在,她繞過唐牧舟往裡走了走,雙手搭在一起摩挲著。
“其實大家都清楚,你們富二代去晚宴無非就是為了那些事,當時我的事情又解決得那麼順利,她肯定得罪了薛深,你心疼她簽了她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雲宛枝完全沒注意到唐牧舟臉上的表情變化,抿了抿唇,接著道:“隻是你完全沒必要找我結婚啊,你一口氣霸占著兩個人,會不會有些不太厚道?”
話音將落未落,唐牧舟怔了一下,五官因為憋笑有些扭曲,最終輕笑出了聲。他重新回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翻閱著麵前的一遝文件,被雲宛枝噎得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胡言亂語了一通的人卻誤會了他的沉默,雙手撐在書桌上,垂下眼注視著唐牧舟。
“雲宛枝,你能不能換個思路來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用簽約她這件事擺脫了薛深,她才因此敢站出來說實話?”他開始一針見血地反駁著雲宛枝之前的言論。
她的眼睛跟著亮了亮,點頭讚同起唐牧舟的這個解釋,挪開撐在桌麵的手,低垂下眉眼,為了進門後衝動說出的所有話後悔著。
“抱歉,我不該沒查清楚就跑回來質問你。”
如此能屈能伸,反倒是他沒想到的,合上手裡的文件,用手支著下巴,問:“所以打算如何回報我?”
“你不是說隻要跟你結婚,這些就扯平了嗎?”
提到這個,雲宛枝對唐牧舟要跟她結婚的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還有跟一開始背道而馳的“約法三章”。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才願意幫我擺平那件事?”
唐牧舟沉默片刻,撇開視線刻意回避著雲宛枝,扶著椅背轉了一圈,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出聲回答:“難得能看到你為了什麼事衝我低頭,把你綁在身邊看你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我拿捏,你不覺得挺有樂趣的嗎?”
“你……”
她被這話徹底刺激到了,猛地抬頭盯著他,雙眼通紅,裡麵滿滿的全是不可置信,暗自腹誹著這家夥居然有如此多的惡趣味。
誰知她這個表情卻大大取悅到了唐牧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跟著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踱步到麵前手上加重力道摟住了她的腰身。
“誤會了我,打算怎麼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