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 沈諶同意楚見歡日後招許多夫侍。……(1 / 2)

【楚見歡:在嗎?】

謝千硯看了一眼楚見歡發來的消息,便闔上了眼眸,佯作不思。

“怎麼了?”

“無礙。”

謝千硯話語冷冷,語調更是平平無變。墨淵沉沉地看著謝千硯,良久才開口:“我相信你心裡有數,但還是要儘快調整狀態,否則問心劫……”

墨淵沒有把話說全,因為在他的心裡,從來不願也不敢去想謝千硯會折在問心劫上這件事情。他天資聰慧,修煉速度遠超常人,日後必定是一方大能,怎麼可以在問心劫上出問題?

“好。”

謝千硯睜開眼睛,對著墨淵點點頭。說實話,謝千硯覺得自己仿佛被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恪己受禮,想要儘快靜心修煉,越過問心劫。可另一部分,卻總是充滿激烈的情緒波動,一到那時,魔氣上湧,理智不再。

特彆是遇到楚見歡的時候。

謝千硯反複思考,才從中找出了具有一定可能性的原因。他修無情道,自小斷情絕愛,但是陰錯陽差下與楚見歡有了肌膚之親。雖然不是主觀所為,卻還是一樁事實,與道心有違。

這樣想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仍有一點讓謝千硯百思不得其解。

謝千硯不是在與楚見歡有肌膚之親之後才生出魔氣,而是因為生出魔氣才與楚見歡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歸根究底,魔氣從何而來?

一開始,謝千硯疑心魔氣是從楚見歡的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但是楚見歡一共發作了三次,為何偏偏是在那個時候?

並且,當時是謝千硯先有了魔氣,楚見歡才因為魔氣發作來到他的身邊。這其中緣由,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對了,護心蓮效果如何?可有任何不適?”

墨淵緊緊地盯著謝千硯,如果目光能化作實效,謝千硯的身上大抵已經有了一個大洞。自從謝千硯吐血之後,墨淵便深深地意識到這次的劫難之大。道心方麵,隻能讓謝千硯自己想通,墨淵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謝千硯找來各種靈丹妙藥,護佑他的靈體。

護心蓮,便是無極山莊玄霧藥師的珍寶。物如其名,有護心之效。謝千硯的道心極其不穩,因此才會常常受魔氣蠱惑,隱隱有走火入魔之勢。墨淵便去無極山莊求了這個靈丹,隻為穩固謝千硯的道心。

“沒有不適。”

謝千硯薄唇微啟,從齒縫間溢出四個字。墨淵提出了兩個問題,謝千硯卻隻回答了第二個,避開了第一個,因為謝千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護心蓮的效果好壞。

聽到謝千硯這番話,墨淵也放心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了,之前說給合歡宗的補償拿過去了,他們已經收下了。”墨淵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口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合歡宗一向門風開放,對於男女關係的看法與我們不同。”

謝千硯把目光放在墨淵身上,似是無聲的詢問緣由。

“楚見歡不是合歡宗少宗主嗎?我聽說,合歡宗要和日月穀訂下婚約,日月穀少穀主沈諶居然還同意楚見歡日後招許多夫侍。”

“雖說修真界對於忠貞一事並不看重,但是這也太……”

墨淵停頓片刻,實在想不出一個詞語去形容這件在他看來駭人聽聞的事情,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我還在想,我們宗門要不要換一下門規,否則跟不上大眾的潮流。千硯,你覺得呢?”

“……”

謝千硯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吐出半個字。麵對墨淵認真詢問的神情,謝千硯微微偏過頭,嗓音淡淡:“師父,我要繼續修煉了。”

“那好,我先走了,有什麼問題記得找我。”

墨淵沒有看穿謝千硯蹩腳的借口,更沒有意識到謝千硯的不對勁,囑咐一句就走了。等到洞府裡再沒有墨淵的身影,謝千硯運轉靈氣,把身體裡的氣血逼出來。

隨即,謝千硯胸口一悶,鮮血急湧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響聲。

謝千硯眯起雙眼,看著豔紅的鮮血,不由得怔愣了一下。他撫上心臟所在的地方,神色茫然,眸光渙散,失去了明確的焦點。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心在躁動,甚至隱隱作痛?

他催動著護心蓮,純淨的靈氣在半空中驟然凝聚,化成一個白色的光團進入謝千硯的身體內部,一點一點地撫平上麵的裂痕,進行著修補。

時間悄無聲息地從指縫間溜走,等謝千硯療傷結束,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謝千硯站了起來,召喚出無塵劍,開始揮劍。他的速度極快,以至於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又一道氣痕,發出淩冽的聲音,擊打著脆弱的耳膜。

一下,兩下……

謝千硯仿佛不知疲倦,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上下揮舞著無塵劍,甚至連頻率也未曾有絲毫改變,固定得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打樁機。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十萬下……

倏然,謝千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收起了無塵。他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使得頭發也變得濕濡,緊緊地貼在前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