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靈魂破碎是吧，”蘇恙盯著唐二打那雙幽藍色的眼睛，長出一口氣，“我們出了千。”

唐二打皺了皺眉，語氣有些遲疑，“出千？”

“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嗎，隊長。”蘇恙臉上的微笑在燈光下突然有些模糊，唐二打有些不確定，但他依舊點了點頭。“這是我的第二個問題。”

“預言家和我，通過一些特殊手段在這場狼人殺遊戲裡構建出來我這一張超出白六控製的神牌。”蘇恙又給自己倒了一些酒，他頓了頓，似乎是想讓唐二打放鬆下來。

“這個計劃非常冒險。通過特殊道具儲存我的記憶，每一條時間線上進入遊戲的我，必定會進入儲存了我記憶的道具的副本。一直這麼兜兜轉轉，直到這最後一條時間線。如果我這次沒能進入遊戲，那麼整個計劃會直接報廢。”

“同樣，在369號世界線中我們與馬戲團的那次比賽上，我們也賭了一次。”

“賭小醜射向你的，究竟是不是那顆會讓靈魂破碎的子彈。”蘇恙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白色煙霧，“幸好，我們賭贏了。”

“小醜射出的是銀色的子彈*，而非能讓靈魂破碎的綠色子彈。”

蘇恙把沒抽完的煙掐掉，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冷意。“該我提問了。”

“為什麼離開異端局？”

“...我沒得選。”唐二打沒有再做解釋，他低下頭，散亂的頭發遮蓋了他的神情。“不管是從什麼方麵來說，我離開異端局都是最佳選擇。”

蘇恙抿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氣，“我的第二個問題，你覺得白柳是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我還要再思考一陣子。”

“那我們還是先跳過吧。”蘇恙看了眼唐二打，歎了口氣，勾出了一個牽強的微笑。“至於最後一個問題...讓我保留到下次吧。”

“該你了提問了，唐二打。”

“我的最後一個問題，”唐二打抬起頭，幽藍色的眼睛中映照出蘇恙的輪廓，閃爍著不明的情緒。“你...”

“是我的蘇恙嗎？”是那個暗戀他那麼久，被他弄丟了的副隊長蘇恙嗎。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蘇恙的意料，他沒有說話，隻是喝完了杯中最後的酒。遲疑了一會後，說，“我的靈魂從未破碎過。”蘇恙看向唐二打的眼睛，“哪怕是在不同時間線，我依舊會沉溺於同一片大海。”

他站起身，沒等唐二打反應過來就已經推開了大門。他就這麼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又看了眼唐二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唐隊。”他離開了唐二打的家。

唐二打愣在原地。桌上剩下的酒在他激動的站起來時打翻了一半。他又仿佛跟失去力氣一樣，攤坐在了椅子上，一些讓他糾結了無數次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釋。他甚至笑了出來，眼角卻有些泛紅。“哈，原來是這樣...”

蘇恙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回想起某次世界線上，和陸驛站的一次談話。

“每一條世界線的‘我們’，雖然在一些細節上有些許差異，但，”陸驛站清了清嗓，“我們的靈魂是統一的*，也就是說——”

“至始至終，我們從來都是我們。”

“對啊，”蘇恙抬頭看向被夜幕籠罩的天空，月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在街道上，他帶著懷念和慶幸輕聲呢喃道，“我們一直都是我們。”

“從來都沒有變過。”

————

蘇恙再次登入了遊戲，在係統麵板上隨意的滑動了一下，剛剛登出的太急，他還沒來得及查看獎勵。

他拿出了通關副本的係統獎勵——是一把銀色左輪，槍托上鐫刻的玫瑰已經被血液浸潤了紋路。蘇恙輕輕拂過老舊的紋路，長歎一口氣。

【《獵人的狩獵遊戲怪物書——時間獵人頁》集全總獎勵——時間獵人的左輪手槍】

【功能:擁有無限子彈的左輪手槍，攻擊力根據玩家的精神強度決定。】

【可重置一次當前正在進行的副本遊戲，該功能在每場副本中僅能使用一次。（注：不會保留記憶。)】

【獵人將所有的愛意儘數灌注於他的玫瑰上。他的欲望因你而變，他永遠是你手中最強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