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瞥了一眼哈利看的書，“你在看什麼？”

“麥格教授可以變成貓，又從貓變成人，這種變形術叫做阿尼馬格斯，以世紀為單位計算能學會的巫師數量。”哈利放下書，擰了擰有些僵硬的脖子，舉起書給斯內普看著書上的圖片，圖片裡的人先變成獾，又從獾變成人。

斯內普挑眉，“失敗概率太高，可能變不回來，也可能變得亂七八糟，我假設你不會胡亂練習。”

“當然。”哈利笑，“還有一種先天具備變化能力的人，稱為易容馬格斯，很棒不是嗎？”

斯內普沒回答，把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回去吧。”

“嗯。”哈利也把書放回去，把燈裡已經熄滅的燈芯拿出來，到管理員的位置把原來的燈芯放回去，全都恢複成原本的樣子，然後抹掉了門口的警戒咒。

兩人走過走廊，窗外太陽緩緩從黑湖的另一端升起，照耀得水麵上波光粼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在窗邊看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誰都沒有說話。

還是哈利回過神來，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問道：“餓不餓？”

斯內普收回目光，哈利的眼睛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和莉莉的眼睛一樣是綠色，他莫名的從哈利的眼睛裡看到蓬勃生長的希望，他微微垂下眼瞼，“這個時間餐廳還沒有飯吃。”

“我知道廚房在哪裡。”哈利拉起斯內普的手在走廊裡跑起來，校袍被風帶的翻卷起弧度，陽光灑在上麵，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粉，很多年後，斯內普還經常想起這個清晨。

他們跑下樓梯，順著大理石樓梯進入門廳，然後左拐，跑過條寬闊的石廊，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不遠處，哈利拉著他站在一幅畫著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麵前，哈利狡黠的衝他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撓了撓碗裡的梨子。

梨子仿佛被人抓癢一般吃吃的笑起來，然後變成一個很大的綠把手，哈利抓住它把門拉開，拉著斯內普鑽了進去。

廚房裡忙碌的小精靈們被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他們。

哈利轉過頭，看向距離他最近的小精靈，笑著打招呼，“嗨，早上好，我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叫哈利波特，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仿佛被哈利的笑鼓舞到了一樣，那個小精靈大大的眼睛水潤潤的望著哈利和斯內普，雙手交握在胸前，“哦，波特先生，斯內普先生，早上好，我叫貝利，請問需要我們做什麼嗎？我們可以幫你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他看起來有些害羞，斯內普想到，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小精靈身上看出害羞的情緒來。

“你好，貝利，正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起來的太早了，肚子很餓，但是餐廳還沒有食物，可以先給我們拿兩份早餐嗎？”哈利說道。

“當然，先生，香腸、煎蛋、烤肉、布裡歐……”貝利一邊說一邊把食物裝進大托盤裡。

在他要把托盤堆滿之前哈利忙道：“夠了夠了，貝利，再給我們兩杯牛奶吧。”

貝利把托盤放在哈利手裡，然後把牛奶交給斯內普，又給他們拿了餐具，“謝謝。”斯內普道謝。

哈利笑意漸深，“謝謝，貝利。”說著看向後麵剛剛幫忙遞食物和餐具但是沒有說話的小精靈們，“也謝謝你們，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

貝利看起來激動的簡直要哭出來了，“哦，波特先生，斯內普先生，也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如果有什麼需要，還請來找我們，千萬不要客氣。”

和小精靈們道彆後兩人到湖邊去吃飯，哈利和斯內普的名字在小精靈之間傳開來，兩位會跟家養小精靈道謝的先生。

對於赫敏前世為小精靈們爭取權益的做法，哈利並不反對，隻是家養小精靈是在古代的戰爭中被巫師征服的種族，世世代代以為主人服務為榮耀，赫敏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與他們的思想相悖，思想改變是很難的一個過程，太過急於求成反而會激起反抗，畢竟像多比那樣的是少數中的少數。

在少數變成多數之前，總會被當做異類，哈利咬了一口煎蛋，多比是隻自由的小精靈，他一直記得這句話，如果不是多比，他們那次還不知結果如何，那麼這次換他來救它吧，他可是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兩人吃完早飯回寢室洗漱，感謝那個混淆咒，赫多克還沒注意到他的兩個室友昨晚可能是做賊去了，兩人躡手躡腳的回到寢室，等赫多克從盥洗室出來打招呼。

今天上午的課是魔法史，在賓斯教授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裡，哈利和斯內普都不可抗拒的睡過了這個上午。

赫多克和弗林特坐在兩人身後，看著上周還一本正經聽課的兩人，支著書頭挨著頭睡得一塌糊塗，不禁嘴角抽搐，不過講台上的賓斯教授依然以沒有起伏的語氣講著課，並沒有注意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