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瓊想見一見善祥師姑,和軒姬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師父經常和魔教中人打交道,她應該知道許多有關魔教的事情,我這次來太穀也是她的意思,我想她不會拒絕和你見麵的。”
這樣看來事情要好辦多了。今晚她們倆依舊在同一個房間休息,懷瓊問了軒姬許多和香料有關的問題。
善誠一路上有些反常,整日不是一言不發地趕路,就是朝著看著某個地方發呆,連基本的呼吸吐納也不練了,這還是懷瓊師從善誠十幾年來,頭一回見到她這般情景,暗自在心中想道:善誠師父和善祥師姑當初鬨得是有多轟轟烈烈,才會留下割袍斷義之舉。嘴上說著和我們一路是怕我們路上遇到危險,要保護我們,不會到時候兩人真的不見麵吧。
此行多走的是山路,懷瓊對這個地方沒有一點了解,也沒有聽說過這地方的地名。
過了三四日,幾人來到一處位於山穀之中的小院。
“我師父特意囑咐我讓我帶你們到此處來,你們先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軒姬說著跑向院內。
懷瓊接過她手裡的韁繩,將幾人的馬拴好。
“我還是不進去了,該問什麼你都清楚,我找個背風的地方等你。”
善誠說完就要走,懷瓊急忙拉住她。
“哎,哎,彆這樣,你還沒看出來嗎,人家善祥師姑是專門叫軒姬來請你的,都到人家門根前了,不去看看怎麼行呢?”
拉扯間,軒姬走出來說:“茶水飯食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快請進。”
懷瓊暗暗拽了一下善誠的袖口,善誠隻好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朝院內走去。
小院裝飾得十分雅致,又不缺乏人間的煙火氣,庭院中間有一顆梨樹,開滿了潔白的花朵,其他地方的梨花都已經凋謝了,此處的梨花還開得如此茂盛,可以說得上是一處奇景了。
善誠看著這小院裡的風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些擺設全都是當初她和善祥睡前談天說地時提到的,那時兩人說好了等她們學成下山,一麵遊曆山河一麵找一處隻有她們兩人知道的地方建一處小院,院內就種些果樹,又能開花又能結果,兩人都喜歡吃梨,院子裡首先種的就是梨樹。
忽然想到自己如今滿頭銀絲會不會嚇到對方,多年不見,從前的那個像貓一樣的女孩又變成什麼樣了呢?
短短幾步路,善誠腦海中已經將十來歲時和善祥有關的記憶全都過了一遍。
走入正廳內,之間房間被一道象牙色的紗簾隔開,將前廳一分為二,隱隱約約能見到紗簾後坐著一人。
懷瓊以為這是善祥師姑的習慣,轉頭看向軒姬,想問一下自己是不是就在紗簾外行禮,卻瞧見軒姬也是滿臉疑惑,隻好看向自己的師父。
師父沒有什麼動作,好像也不打算開口說話,整個人像是在透過紗簾直視這房間裡的善祥。
“你們這一路上辛苦了,快坐下吃點東西。你就是懷瓊吧,這麼多年沒見,長大了,要是在外麵遇上,我肯定認不出你來。”
麵對如此親切的問候如同家長般地問候,懷瓊一時之間莫名有些害羞,畢竟自己真的沒有任何關於善祥師姑本人的記憶,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晚輩懷瓊,拜見善祥師姑。”行完禮,懷瓊退回善誠身後。
善誠身形微動,想要說什麼,善祥搶先開了口。
“師姐,多年不見,彆來無恙啊!原本我應該親自到門口迎接你,又想到了我們二人當初的約定,師姐向來信守承諾,善祥隻怕師姐不願破戒,特地設了這道紗簾,還望師姐不要介意。”
懷瓊小二十年的生命中,還沒見過這麼精彩且尷尬的畫麵,要不是不禮貌,懷瓊想她現在的下巴都能驚得落到地上。
軒姬想的則是自己的師父在鬨哪出,明明剛才自己進來時,她還在綁著袖子“哼哧哼哧”地炒菜,怎麼一轉眼就把紗簾放下來,擺出了這麼一副架勢。
善誠沒有回應她的話,隻輕輕挑開紗簾,上前坐到善祥對麵。
懷瓊軒姬二人也連忙坐下,沒等上麵說話,自己先埋頭吃起來,吃完一抹嘴,軒姬說想帶懷瓊到後山轉轉,拉著懷瓊離開前廳。